大家伙都应了,现在家底殷实,不过是一顿好饭,在他们看来也不算什么。
半夜被拉起来一家子奔波,现在大家都有些熬不住,季老太让大家伙儿回房睡觉,自己则是又到灶房热了些饭温着,待会儿醒了好有饭填肚子。
等一干人等睡饱了起来用饭已经是午后,晚上没睡好,白天人没精神。
所以季老太也没让大家过去监工,今天又由于季苗苗看病的原因没去买肉,粮食也没打新的过去,那些干苦力的人就有怨言了。
这季家到底怎么回事?以前每天还能见些肉末星子,就盼着那些肉呢,今天倒好,直接就没送肉过来,还没送粮食过来,米都变稀了。
大家伙儿干的都是力气活,这是要吃饱了才有力气的,农忙时候都要吃干饭,何况盖房?
盖房队有个人叫王狗蛋,这人素来是个混不吝,但为人牛高马大,颇有些地痞流氓。
他在季家干了约莫有十天,苦活累活没怎么干,尽是偷奸耍滑不说,每顿都眼疾手快的抢肉。
他就是来这混吃混喝混工钱的,见吃喝都不好了,当然是第一个撂挑子。
当即就对做工的妇女骂开了,可做饭的是村里的张大娘,她在村里最是长舌妇,又泼的很,村里没几个妇女敢招惹。
此番她能来这里做饭,也是从好多个虎视眈眈的妇女中抢的活。
这可是个肥差!不仅每天有二十文钱,还可以给自己打小灶,她自从来这里做饭后,小孙孙都吃得饱了。
见只不过一天没肉,这王狗蛋就大肆抗议。
她当下横眉一竖就对王狗蛋骂开了,她心想主家请她来也不是有事儿就往上报的,她要充分彰显自己的作用!
所以就把这事儿压下来,没告诉季家人,反倒自己镇压了。
王狗蛋天不怕地不怕,面对这种老大娘战斗力还是有点弱,勉强压下去。
事后张大娘还好不嘚瑟,哼哼着洋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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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梁清是个仔细人,季苗苗生病他忘记买肉,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紧跑去县城。
可一到肉摊上就傻眼了,王屠夫的肉摊压根就没开门!
平常这时候他早就开门了!
没办法,兴许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季梁清只能自认倒霉,想着去别的肉摊上看看。
毕竟他在这儿经常买,王屠夫给他的优惠力度很大,要是临时去别处买,就没那么大的优惠了。
可他转了一圈,县城里肉摊上都关着门。
这下季梁清不理解了,见旁边杂货铺有个大娘嗑瓜子和别人唠嗑,他嘴巴甜会说话,上去问了两句,就套出话来了。
原来,猪肉场遭了疫病,猪几乎亏了大半,剩下的都要紧着大酒楼和上面,这些小屠夫们开的肉摊都暂时开不了了。
听闻这个消息,季梁清心下忧虑,猪好端端的怎会生些疫病?
也不知道这疫病对人有没有传染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吓得不得了,连忙在杂货铺大娘处买了几把艾草,说回去烧了煮了给家人们熏一熏洗一洗。
杂货铺大娘没想到这小伙子还会在自己这儿买东西,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还告诉他怎样做艾草的功能会更好。
季梁清一一记下,这次进城就不了了之。
反正家里暂且不缺肉吃,自己女儿之前送过来的那些鸡鸭肉,自己老娘腌在家里还有那么多呢。
顶多就是修房工人不能吃肉,但他们在别处做工也没有肉吃,断几天肉也没法子,实在是没有卖。
回去之后季梁清没有闲着,把自己在城里打听来的这些所见所闻全盘告诉了一家子。
季家其余人都觉得没什么,但季老太却面色沉重,沉吟了许久重重道:
“这疫病也不清楚能不能传人,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准出牛头村。尤其是几个孩子。”
说到这里,季老太眼光一闪,把警告的眼光投向最皮的世稼。
世稼老老实实应了,面对严厉的奶奶,他可不敢造次。
“娘,哪有那么严重?”季老大不以为然,“牲畜得病多么平常?这也太大惊小怪了。”
他们家和花间酒楼有生意之间的往来,进城那么频繁,要是一时间限制进城得多麻烦。
季老太深深看了一眼大儿子,“老大,这些东西说不清楚,这疫病最不可琢磨了。”
她活得久了,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其中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当时小时候和自己爹娘逃亡的经历,就是逃亡之后紧接着的那一场疫症。
那一场疫症堪称噩梦,把最熟悉繁华的县城演变成了人间地狱,疫症来势汹汹,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深受其害。
不少在逃亡当中活下来的人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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