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霏觉得自己正有节奏地震动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和平饭店,而方阔正稳稳地抱着她走进电梯,准备上楼回房间。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被他抱着大剌剌走进饭店,穿越大厅,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阿阔…”她僵硬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想睡就继续睡,我会抱你回房间。”他没有看她,脸色也显得有些阴郁。
“我可以自己走…”她听得出他在生气,心里觉得很抱歉。
“子弹虽然没卡进腿中,但伤口还是很深,你根本没办法走路。”他拧着眉峰道,一点也没有想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对不起…”她知道他一定又会觉得她像个累赘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低头盯着她苍白的脸,俊脸拉得更长。
“我太没用了,连躲个子弹都不会。”她真的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从小就被保护得好好的,偏偏父亲还不准她学武,害得她至今仍文弱又不堪一击,只会带给别人麻烦。
听她自责,方阔眉心的死结就绞得更紧,他抿紧双唇,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没用的是我!”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电梯门在这时开启,他没再多说,走出电梯,直接进到他们的房间内,轻轻將她放在床上。
“累了吧?休息一下吧!”方阔说着走向他的床边,转身脱掉西装外套,裸露出整个上半身。
由于衬衫被拿来当滕霏的止血带了,因此他直接套上西装就送她到医院,现在一脱下外套,她发现他平滑光整的背部有擦伤的痕迹,心口忽地抽痛了一下。
他也受伤了!可是他没吭半声,反而只担心她的伤势…
是吧?他是担心她,所以才会生气吧?气他自己没好好保护她。
“阿阔,你没有错。”她不希望他为此苛责他自己。
方阔转头看她,自嘲地耸个肩。
“不,我太差劲了!”他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衫罩上,敞着前襟便瘫坐在沙发上,懒散地伸长双腿。
这几年糜烂的生活果然让他的反应变迟钝了,要是以前,即使枪林弹雨他也能护得滕霏周全无虞,可是,看看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废物!
他懊恼地自我唾弃。
罢才在医院看见滕霏右大腿上的枪伤,他整个胃都纠结在一起,一想到要是再偏个几寸,子弹很可能会打进她的肚子,或是心脏…
滕霏还说不是他的错?这都是他的疏失!是他让她暴露在危险之中的!要是他不带她去那个鬼地方,要是他不故意激怒她又放她不管,敌人也不会轻易锁定她。
看来,他不但身手变差,连大脑也变笨了。
“你才不差劲呢!你是我见过最英勇的人…”她不喜欢这么没自信的方阔。
“英勇?哦,天啊!太好笑了!你也看到了,我果然做什么都不行,对商业管理不在行,对方家没半点贡献,现在呢,连你都保护不了了!”他夸张地讽笑着,但脸色却出奇地难看。
印象中,方氏家族里从没有人认可他的能力,从小到大他就不是读书的料,爱玩又爱疯,在学校搞小帮派,带着同学胡闹,家族和学校都对他感到头疼。
而他的坏,正好衬托哥哥的优秀,在家人的偏见中,他就更变本加厉。
在所有人中,也只有滕霏始终信赖着他。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他这种人,有什么好期待的?
“谁说你什么都不行?如果你对商管不在行,为什么能做出一份精采的全球饭店观光行销评估?如果你对方家没半点贡献,我们祥和会馆目前正在上海重新整修的『麒麟居』古宅的地契又是谁拿到手的?如果你连我都保护不了,那我早在十二岁那年被黑帮追杀时就死了。”她定定地盯着他,如数家珍地一一反驳了他的自我鄙视。
他惊讶地瞪大双眼,呆住了!
没错,滕霏十二岁那年到医院例行检查身体之后,回程竟遭到一群来历不明的帮派分子追杀,那时,只有他陪在她身边,一个人应付了十来个大汉的攻击,打得惨烈而狂乱,最后,那些大汉一一被他摆平,年仅十五岁的他虽也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却仍直挺挺地立着,而滕霏在他的保护下,毫发未损。
但令他惊奇的不是这个他们两人共同经历的过往,而是她竟然知道那份“饭店评估”及“麒麟居”地契的事!
方家以建筑业起家,目前仍以房地产方面的经营为主业,近年来进军中国市场,现任当家方腾有意插手饭店观光业,他正好对这方面有兴趣,表面上为了尝新而不停地换住镑个饭店,真正的目的则是要搜集各饭店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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