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状是什么?
即使去了公社,她都未必能见到公社主任,更别说讨来字据……
单满堂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司宁宁,也让司宁宁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想天开。
明媚的姑娘眨眼的功夫就跟即将要枯萎的花一般,笑容以肉眼可见的消失,随即负气地撅起了嘴。
霍朗深邃眉骨皱起有松开,松开又皱起,心里总觉得不怎么舒坦。
收回视线,霍朗懒懒靠在副驾驶靠背上,状似不经意提了一句:“那就去试试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慰司宁宁,霍朗轻薄唇瓣张合,吐出之前在国营饭店司宁宁反复跟他叫嚣的话。
单满堂原本还笑司宁宁的天真,一听霍朗这话,他瞬间笑不下去了,偏头诧异地看向霍朗:“霍、霍朗同志,你确定要去?带着司知青一起去?”
“麻烦你了小单,多踩一脚油。”霍朗闭目养神,低哑散漫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熟过去。
虽未正面回答,可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单满堂再清楚不过。
单满堂瞬间收敛一切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司宁宁,机智且及时发现,眼前这个城里来的姑娘,对他身侧的男人而言,身份和地位绝对不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单满堂速速收回目光,收腹挺胸开始聚精会神地开起车来。
一时之间,车程都不那么颠簸了。
再看司宁宁,本来心情低落,在听见霍朗话中的鼓励和直接让单满堂前往公社的指令后,她眼眸眯成小月牙,颔首偷偷“哼哼”笑得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一样高兴。
车子摇晃近两个多小时才到公社,等从公社立下字据又盖了印章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
司宁宁摸出怀表,借着门口倾泻出来的光晕看了一眼,七点零五分。
小广场上忽然亮起两束光,单满堂从车里探出脑袋:“司知青,是完事儿了吗?”
“嗯!”司宁宁点点头,小跑过去立在车边,脸色笑容止不住,同时又有些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单同志,让你等了那么久,回家都得深夜了……”
“害,都是小事,司知青你是霍朗同志的……额,朋友,就是我……”
“对象”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单满堂磕巴了一下,咋解释都觉得不对味,于是干脆转了口,“咱们都是一个大家庭的子女,这点事儿客气什么?再说了,我的职责本来就是霍朗同志司机,他平时都不让我跟着,为这事儿,党委部门其他分配到同样工作的同志,可没少笑话我呢!”
“今天晚点儿反倒是好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说着,单满堂自己绷不住笑了。
铁饭碗有铁饭碗的好,但也有不好说出口的弊端。
就比如霍朗也算是单满堂的上司,可他平时多活动于生产队。
而地貌关系,单满堂的车也开不进生产队,无法及时待命,霍朗就干脆让他待在县里,平时听其他领导的差遣,不用时刻候着他。
可县里的那几位领导,人家大多都有自己的司机,哪会使唤单满堂?
这一来二去,个别眼红单满堂工作“轻省”的人嘴里就传出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例如单满堂只拿钱不干活儿云云。
可这是真要议论起来,能怪单满堂吗?
或者说,怪霍朗?
这些事司宁宁不知情,但通过单满堂的言语和神色,她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二,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气氛刚有僵持苗头,霍朗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公社主任李德坤:“霍朗同志,这事你只管放心!在我这儿过了明路,条子拿回去公布了,要真有人敢铤而走险逆着来,公社绝对下达处分,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好,麻烦你了李主任。今天太晚,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县里小单过来了,要不顺路栽你一程吧?”
“不不不,你们去就成,我早上骑自行车来的,家离这儿也不远,眨眼功夫就能到。”
司宁宁先上了车,趴在窗户边缘看霍朗和李德坤。
李德坤对霍朗的态度很客气,甚至有点过头,就像霍朗是他的上级。
联想到一些细节,司宁宁不觉对霍朗的身份越发好奇。
她看向单满堂的后脑勺,斟酌过后才问:“单同志,你对霍朗同志的了解有多少?”
看单满堂跟霍朗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应该是相识已久的,那么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霍朗的事吧。
“啊?”单满堂被司宁宁问得一愣,顿了半晌伸出手,说一句话就窝起一根手指,“了解算不上,不过我知道,霍朗同志是英雄,人虽然话不多,但是相处一直都很体恤大家,不管比他年纪大的,还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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