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司宁宁又洗了几个青金桔,切开塞进随身带着的军用水壶里。
那里面是之前灌的冰矿泉水,军用水壶有内胆,天冷时能保证热水温度,天热时,也能保证灌进去的冰水温度。
司宁宁往军用水壶里兑了一勺糖,见着只剩下半壶水,就又往里灌了一些冰过的矿泉水,末了拧好盖子使劲晃荡了几下。
其实金桔茶也好,柠檬茶也好,最佳的制作方法,应该是在加入蜂蜜后再进行冰镇,或者直接往里添加碎冰、冰块。
冰块倒是有的,只是现在手头没有蜂蜜,只能用白糖代替,味道虽然欠缺了一些,不过在当前这个生存环境下,司宁宁已经很满意了。
把水壶带子重新挂回脖子上,司宁宁原是打算出空间,步子刚动就顿住了。
想到什么,她不一调转方向就出了厨房,朝之前撒了西瓜种子和南瓜种子的地方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西瓜得有脸盆那么大个,南瓜更夸张,长条型的,长度赶得上她的腿了,瓜蒂那头稍微细点儿,屁股那头直径怎么也得有个25/30公分。
知道这类瓜果藤蔓生长很霸道,所以之前种植时,司宁宁特意选在离菜地那边远的角落,最开始种子播下去的几天,生根发芽时,司宁宁还过来看过。
之后长出藤蔓,藤蔓又日渐疯长潦草,乍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绿色,眯眼细看也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叶子,哪里能想到,那叶子下面,长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瓜?
“都长这么大了,应该熟了吧?”
天气这么热,正是吃西瓜的好时候啊!
司宁宁抿着唇瓣咕哝,就挪动了两三步的距离,已经有四个大西瓜闯入眼帘。
她有点把持不住,随便选了个离得最近的,本来想装模作样拍一拍,假装自己会看瓜,看看熟透没熟透。
结果一巴掌刚下去,“噗”的一下,大西瓜呈现躺倒的字母“Y”,一下子裂开了三条缝。
司宁宁拔过萝卜、摘过茄子、也掰过玉米捡过花生,之前种下去的黄瓜,她也是摘过的,可没有哪一个是像西瓜这样会碰瓷。
她那都不是拍,她就摸了一下而已!
司宁宁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措和茫然,两只小手捧着西瓜肚子,笨拙的还想把裂了口的瓜拢紧合上,直到不经意舔到西瓜开裂溅到嘴唇上汁液,她才渐渐反应过来,这是瓜熟的一种现象。
不光是熟了,而且是熟透了!
熟得脑瓜子开裂了的那种!
司宁宁被自己搞出来的乌龙,整得有一瞬间的懊恼,不过看着手下已经开裂的瓜,她清凉鹿眸中,闪过一丝可惜。
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在乡下,最享受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边吹着风扇,一边抱着半边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吗?
现在没有风扇,瓜也裂了……
应该是说她的记性好吗?
司宁宁脑海里不觉回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她身高都不过一米一,大夏天穿着白色荷叶边的四角裤坐在别墅前的长廊里。
一手抱着半边西瓜,一手捏着勺子,淡红色的西瓜汁把小背心前襟打湿了个干净,她脸上沾着西瓜零碎的果肉和瓜子,姥姥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蒲扇给她打扇,嘴里乐呵呵地念叨着:
“我们家宁宁啊,笑起来真好看。”
司宁宁还记得,在那张慈祥的脸上,在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倒映出她肉嘟嘟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的小脸。
“姥姥……”司宁宁落寞呢喃一声,小手抠下一块西瓜肉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
西瓜是沙瓤的,和记忆里一样甜……
思念和委屈一时间涌上心头,司宁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大滴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滚落,她嘴里含着还没咽下去的西瓜,嘴角下耷拉着“呜呜”哭得伤心。
金丝雀始终是金丝雀,哪怕学会了生存的本领,在陌生的天地里,也仍然会牵挂和想念着爱她的人。
在原来的世界,至少有一个人是无条件爱着她的。
可在这个世界,她是一个入侵者,没有人愿意跟她扯上关系,更没有人爱她……
司宁宁也不知道与此同时的二十一世纪,是否已经迎来了末世?姥姥她是否还安好?
司宁宁只知道一点,那个世界的事,她没有任何能插手的地方。
思念、委屈、无能为力,还有不甘,以及穿越以来,没有停歇过的忙碌,种种情绪压塌了心理防线。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脆弱。
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场源于内心的眼泪,断断续续流了半个小时。
哭过之后,司宁宁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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