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三年初春(公元223年),成都虎威宫。
浓浓夜色如漆,密密雨丝如线。
虽然已经是子时三刻了,但皇宫偏殿内却烛光摇曳,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北方,打,来个一筒,来个一筒!”
“胡啦!你们不服就再来打过嘛!”
猪圆玉润的刘禅躺在牙床上,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胡乱地嗫嚅着。
一旁伺候的小黄门听得账内呓语声,急忙踩着小碎步赶来查看。
只见少主歪歪扭扭地蜷缩在锦被里摆成个“太”字,神情似乎十分兴奋。
嘴里断断续续地嘀咕着“南方!打不打噻,再来个一筒!”之类不明所以的话。
他的手在头顶上挥舞着,眉头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在与恶人作生死搏斗。
小黄门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这位新登基的蜀中皇帝。
虽说阿斗少主为人一向敦厚,对宫中的下人们倒也宽仁。
但先帝玄德公刚刚驾崩,小皇帝申时出城迎接灵柩,遗体还供奉在正殿里。
白日里阿斗万分悲恸,几次哭得昏死过去。
这种情况贸然唤醒他,万一触了小皇帝的霉头,脑袋搬家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继续打嘛!我都不怕,你龟儿怕哪样噻,输不起噶?”
就在小黄门权衡利弊的间隙里,刘禅又大叫了几声,言辞中甚至出现了蜀地的方言,可见他的精神波动十分激烈。
“陛下,陛下醒醒。”
“陛下,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来。”
“......”
叫了几声,刘禅依旧手舞足蹈地说着胡话,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小黄门有些慌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先主驾崩,举国茹素。
宫内一应黄门侍女都聚在武义宫四周奔波,为先帝的后事出力,唯独自己得了这个伺候新君歇息的苦差事。
若是新君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意外,那他就算长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思念及此,小黄门不禁悲从中来。他十四岁就进宫挨了一刀,没了小头。
近几日刚和某个小宫女有了几次浅尝辄止的接触,却不想命这么苦,才长到十八岁又要挨一刀,怕是连大头都保不全了。
“去球,横竖是个死,干了!”
小黄门恶向胆边生,颤颤巍巍地伸手抓住了刘禅的
膀子。
“陛下,快醒来。”
小黄门一边轻轻晃动刘禅的肩膀一边呼喊,这招险棋终于有了效果,新君悠悠转醒,自己这条贱命总算是保住了大半。
刘善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惨白的脸,还有那人脸上惊恐扭曲的表情。
“卧槽,你勾八谁啊,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刘善正在做着杠上花清一色满庄大杀四方的美梦,却被生生打断。
一醒来又被这个酷似贞子的小玩意吓得不浅,语气中自然带了五分怒意。
“请陛下万万赎罪,只因陛下悲痛过度加之受了风寒,这才梦中呓语不断。”
“奴婢见您在梦中呼唤这才冒死叫醒陛下!求陛下明察秋毫,奴婢绝非有意冒犯陛下天威!”
刘禅刚醒过来就翻脸不认人,小黄门吓得当场就跪了,脑袋在地板上磕得邦邦响。
刘善呆住了,这特么哪跟哪啊,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还搁这陛下呢?
他努力控制着刚开机还处在预热状态的脑袋四下环顾。
自己身上盖的明黄色锦被上用金丝细细绣着九爪金龙,看得出是上等的蜀绣。
褥子的细腻程度与肌肤完美契合,被窝里温润如春,难怪做得出连胡十八把的美梦。
透过床幔看出去,八根粗大的深红柱子撑起了这座庞大华贵的宫殿。
地板上铺展着某种柔软的织物,看得不甚清楚。
房梁上雕龙刻凤精致得不像话,就连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窗棂都被一丝不苟地雕出了龙纹。
极致的奢华,帝王的享受。
刘善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自己十八平米的家!
惊鸿一瞥已经足够让生在春风里的土狗刘善震惊不已了,我特么这是穿越了?!!
就在此刻,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了刘善的脑海。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狼烟四起势力纵横的三国,成了被后世人所鄙夷的刘阿斗。
“尼玛,我和他只是同姓不同名啊!别人的穿越都那么一路火花带闪电牛逼克拉斯,怎么到了我这就变成了地狱难度?!!”
凤雏先生中了冷箭英年早逝,顶级参谋法正和大宝刀黄忠先后病死。
老曹贼虽说气绝而死,但小曹贼的野心比他爹更甚三分。
荆州沦陷,三足鼎立的平衡被打破,爱读《春秋》的关二叔父子被害。
叛徒孟达投靠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