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和周长利在鸽子市转了两圈,实在是没余力买东西。
还被鸽子市盯梢的以为是过来踩点的,带到旁边盘道。
对方见真是两个囊中羞涩的小年轻,就让他俩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有点沉声闷气的,两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快到南锣鼓巷的时候,周长利看见前边有个小孩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前挪。
看着前边的矮小身影,周长利皱着眉头对旁边的李奎勇说道:
“这谁家小孩,大人也不看着点,这么晚了还瘸着腿在外边晃悠,不怕巡逻队的抓起来,难道不怕冻死在路边吗?”
李奎勇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还往前挪的身影,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而且一个劲的盯着他看,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李奎勇急了,以为自己两人吓到了对方。
怕对方叫喊起来,要是引来巡逻队的就坏事了,急忙开声: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住在前边的南锣鼓巷”
说着就准备走到跟前去,却见对面的身影直接跪在了地上“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
李国强早就知道了是李奎勇和周长利,他走在路上一直仔细的听着动静。
本以为自己能够坦然的面对,可到头来却仍然情难自禁,悲从心起的哭了起来。
李奎勇和周长利下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急声压低声道:
“别哭,我们真不是坏人”
说着也借着路灯打量起眼前的小孩。
怎么说呢!也就是李奎勇两人没见过马爸爸。
要不然肯定会以为李国强跟人马爸爸有什么关系呢!
只见对面的小男孩乱糟糟拧成股的头发,垂在跪坐的脚上。
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中,面颊骨高高的凸起来。
而两个脸蛋又深深的凹下去,身上的衣服是一缕一缕的布条状。
好些地方棉花都已经漏了出来,身上传来的味道更是熏得两人想靠后。
这时李国强已经停下了声,连忙从怀中掏出日记本。
打开封面,指着空白页上的名字和班级‘呃啊呃啊’的给李奎勇看。
又连忙指了指自己,接着在雪地上写下李国强三个字。
“看来这小孩认识你,还是个哑巴”旁边的周长利提醒一句。
李奎勇这会也借着路灯光看清了日记本上的名字,眼睛都瞪大了。
“你说你是小强,李国强?”
“嗯嗯”李国强连忙点头。
“不可能,那个老师不是说你爷爷去世后,你染了传染病出不了门吗?”
“难道他是骗我的?”
李国强又连忙点头,同时又指了指耳朵嘴巴,手掌虚握朝着腿挥了下去。
自己也直接躺地上,抱着腿左右滚了两下。
这时旁边的周长利反应过来,凑到李奎勇耳边嘀咕道:
“快走,咱们先带这小子回家,这事情不对劲”
李奎勇连忙起来,弓腰伏着身子。
“长利,帮忙把小强扶我背上”
周长利闻声双手撑着李国强的腋窝,稍微一用劲就把李国强扶了上去。
随即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小子穿着棉袄棉裤,体重估计还不到30斤!”
李奎勇没有说话,他已经感受到了,抿着嘴闷头往他家走去。
……
回到四合院,周长利意思是把李国强背到他那个屋。
毕竟李奎勇他爸在家呢。
听到声音估计会出来询问,到时候不好答话。
很快进了屋,房子不大,两个架子床,一个书桌和衣柜。
一个架子床上有两个小孩在睡觉,想必是周长利的两个弟弟。
倒了杯水,让李国强先坐床边歇一歇,安顿好之后。
两人拿着日记本坐在书桌旁看了起来。
李国强编写日记的时候,故意把字迹弄的歪歪扭扭的。
有的地方还用拼音代替,只不过读起来却很通畅。
而且每篇日记篇幅都很小,一页纸上能写三篇,一张纸正反两面就可以写六篇了。
日记本上方是用线缝起来的,一看就是几个本子沓一块的。
李国强是从父母去世那天开始写的。
刚开始两人看着还正常,慢慢的皱起来眉头。
直到看到父母‘七七’祭那天。
李奎勇眼睛都红了,紧紧地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周长利也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这帮人简直就是禽兽,那个叫傻柱的绝对认识拍花子的,而且还很熟!”
这时李奎勇把日记本合了起来,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可以看到脸颊上道道泪痕。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更不敢想象他的小强兄弟这些年到底遭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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