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朝着他行一礼。

这一礼不是为他给的令牌，而是林涯敬重他的人格，敬重他在死前还忠于君王、忠于使命的执着。

接着，他取走杨陵随身短剑。

“你我萍水相逢，我没有帮你的义务。”

“但我取走你短剑，便是欠你一个人情。”

林涯说着，在灌木丛中刨出一个土坑，又找来一块还算方正的石头，用杨陵短剑在石头上刻下几个字。

【绣衣直指——杨陵】

他不是不想多写些。

只是他和杨陵仅仅一面之缘，他并不知道杨陵的经历，更无法概括评价。

埋葬完杨陵。

林涯收起短剑，回到山道上继续前行。

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目的地：游都城。

龙国紧急事态处理部。

一位带着钢丝框眼镜、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抓着本书册，他指着书册中一页，向张永忠说道：“绣衣直指，是龙国古代汉朝的一个特务机关，成立于汉武帝时期。”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那个男人穿着和任何时代的绣衣直指都不相同。”

张永忠点头。

他看向边上另外一位不修边幅、嘴里念念有词的中年人，“查到游都城了吗？”

中年人一招手。

“《守山阁丛书》里有谈到，但两者年代相差很大，描述里应该有很多不正确的地方。”

【汉武年间，民间起事者众】

【其中大多以失败结尾，唯独其中一例，颇为诡异：游都城起事】

【此城起事并非县令、镇守，而是一名不见经传的道士，据说道士以邪术操控全城做傀儡，意欲攻打长安】

【就在其准备起事时，城中绣衣直指飞鸽传书。短短三日，一位来自长安的绣衣直指带着另一位道人前来】

【两位道人斗法，最终来自长安的道人破掉游都城邪术，镇压起事】

【在长安绣衣直指与道人离去后三个月，新任县令快马加鞭赶往游都城，可在他到达游都城旧址时】

【他却发现游都城原址上空空荡荡】

【没有城墙、房院，更没有一个活人】

【此，也是幽都鬼城这一传说的由来】

【这起事中细节已经无处可知，吾翻找正史、野史、乡人口头传说，最后只找到两个可能的人名——杨陵、林九英】

万界绝地，游都城。

林涯站在山道不远。

古城城墙厚重，四角各是一座塔楼，中央两扇赤红大门敞着，两边各是一排守城士兵，手持长枪，全副武装。

门前排着两排人，一排是背着筐、提着篮的，衣着朴实，应该不富裕的。

另一排则是骑着高头大马、坐马车或是衣着华丽带着侍女的，这一排都不需要怎么检查，直接就放进城里。

林涯没有马上去排队，而是取出柳叶先擦眼睛，开启阴阳眼。

一眼望去，整座游都城上黑气、白气缠绕，显得非常古怪。

“咦？”

林涯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气象。

他皱起眉，最后摇摇头。

犹豫一会。

林涯看看自己身上破损的道袍，然后跟着人群走到第一支队伍排着，等待进入游都城。

忽然，一个高壮汉子从边上走来，把林涯身前软软弱弱的长发妹子推到一边，蛮不讲理地抢走排队位置。

林涯皱眉。

他拍拍高壮汉子肩膀。

“去后面。”

高壮汉子猛地扭头。

他挥起胳膊，展示一块块肌肉。

“你再说……”

啪。

咔!

林涯一肘顶在高壮汉子腰肾，紧接着一掌上推他下巴位置，推得汉子下巴发出咔咔响声!

两招下去，原本龙精虎猛的高壮汉子一下倒在地上，发出低声哀嚎。

原本被插队的妹子瞪大眼睛。

她连忙朝着林涯鞠躬。

“谢谢您……”

还没等妹子谢完，林涯直接说道。

“你排我后面。”

妹子：？？？

约莫两三分钟，终于排到林涯。

“道士？”

好像士兵长官的人双手抱在胸前，他看着林涯的服饰，疑惑地自言自语。

轮到林涯。

两个士兵站着搜身。

他们从林涯身搜出桃木剑、随身短剑，倒是没有拿出他身上的十两纹银，更没搜到藏在腰包夹层里的金膜。

至于糯米、柳叶、黄符一类的东西。

这俩士兵完全无视掉。

士兵长官没看桃木剑，而是拿起杨陵的短剑，抚摸着剑鞘上精致的雕饰。

他拔出短剑。

剑身锋利，寒光刺目。

他叫手下取来一根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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