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动静后。
不少还没熟睡的灾民,纷纷从安置点内探出脑袋,一个个面带疑惑,看着正被押往城门方向的两名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看样子,应该是犯事了。”
等看到那眼眶泛红,不断抽泣的女子后,众人心中也都猜了个大概。
“小芸,小芸,你没事吧?”
临近城门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声喊到。
“爹,我……我没事,幸好潭王殿下及时出现,否则……”
女子抹着眼泪,来到了老者身旁。
当依偎在自家父亲怀里时,她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倾泻而出。
“不哭,孩子,潭王殿下会给咱们做主的,孩子……”
当朱梓来到城门口,那欲行不轨的二人也被押到了近前。
“滕知府,此二人依律该当如何处置?”
朱梓一脸淡漠,语气更是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刻。
众人只觉眼前之人,与白天那温文尔雅,宅心仁厚的潭王殿下,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朱梓如同鹰视颚顾的目光下,就连滕揖,竟也冷不防的心头一颤。
“回禀王爷,依据《大明律》,强肩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滕揖言罢。
朱梓点了点头,冷冷道:“那还等什么?”
一听这话。
那两名犯人“扑通”一声伏跪在地,脑袋一个劲的往地上死命砸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王爷开恩,开恩呐!”
要知道。
这杖一百,那可是大有讲究。
足足一百下板子,轻则生,重则死。
是轻是重,那可全看行刑者手上的力道了。
而行刑者,自然是看主子的脸色,来决定手上的力道是轻是重。
朱梓刚才的语气冷如寒冰,只要不是傻子,那可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两个人,必须活活打死!
朱梓眼中满是冷漠,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在那二人身上扫过。
下一瞬。
随着滕揖冷声吐出“行刑”二字。
四名衙役一左一右,便就将那二人按在了地上。
啪!
一记板子毫不留情,重重打在二人的身上。
撕心裂肺的哀嚎,顿时响彻了整个安置点,直接就把还在睡梦中那些灾民惊醒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伸出脑袋,看着正在痛苦挣扎的两名犯人,无一不是重重咽了口唾沫。
胆小些的女子,皆是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待在了安置点里。
不等打够一百下,早已皮开肉绽的二人,嘴里的惨叫已是愈渐微弱。
终于。
当衙役口中喊到“六十”的时候,他二人的声音彻底静了下去。
当一百下打完,那二人已然成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生而为人,却做畜牲行径,岂可留乎?”
说完。
朱梓大袖一甩,边走边道:“自明日起,男女分别安置,不得逾矩。”
话音落下。
朱梓已走入了城中。
看着朱梓的背影,因人手不足,而前来帮滕揖维持秩序的韩青,眼中的神色无比复杂。
既有惊讶,又有钦佩,而更多的,则是敬畏。
一开始。
当于悦说,朱梓不将男女分别安置,乃是刻意为之的时候。
韩青心里乃是不以为意。
现在,他对于于悦之言,已然再无半点怀疑。
杀鸡儆猴,恩威并施!
这八个字,乃是于悦对朱梓此举目的的猜测。
显然。
于悦猜对了。
而现在,同样心头大震的,还有长沙知府,滕揖。
此刻。
对于这位年轻的藩王,他不但再无半点的轻视。
甚至,他现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长沙府,或许会因为这年轻藩王,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深远的那些事情,他却是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
他笃定,今夜之事,定然全在朱梓的掌控之中。
否则。
护卫军岂能出现的如此之快?
他堂堂坐镇湖广行省的潭王殿下,又岂会大半夜不睡觉,说什么要来城头赏月?
这才三月份,赏什么月?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朱梓在杖毙那二人之后,即刻就说出了“男女分置”。
难道是因为今夜之事,他才想到这件事吗?
不。
按照他的城府,一定不会是这样。
显然,他就是要做给灾民看,同时也是在做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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