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金榜画面上播放着令人扼腕叹息的一幕。
洪熙相呆伸着手,痴痴地看着徐织琥的背影,却依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解释一句师命难违,或者直接心一横向徐织琥表露心迹。
但是眼见徐织琥的背影消失在雪中,他也只能一声长叹,折身返回峰中。
从此,除了肩挑武当天道与武道,他还每日一小算,一月一中算,一年一大算。
算何时能下山。
而从其他道士的只言片语里,洪熙相大概知晓了。
“徐织琥远嫁江南之后,成为了江南道上大名鼎鼎的寡妇,每日被人指指点点。”
“北椋世子徐风年还为此下江南大开杀戒。”
“更是因此嫉恨上了洪师兄这个沉默的负心人。”
默默听着道士们议论的洪熙相。
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依然还是沉默。
他心中又何尝没憋着一团火?
一种早日去见徐织琥,再把欺负她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想法,支撑着他每日修行。
武当大师兄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答应修成大黄庭便暂且放他下山。
然而,待大黄庭修成之后,洪熙相又支支吾吾说道。
“师命难违,师命难违……”
洪熙相最终还是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的托付,和自己笃定的誓言。
说罢,他便寂寥地算起下山的日子来。
这令人叹惋的一幕,让天下人无奈一叹。
即便心头再喜欢那女子,他也要固执地遵守着师命!
天下人自问,是很难做到的。
正当苍生叹息的时刻。
金榜上。
北椋那个洒脱不羁的锦袍身影,徐风年终于来了。
他大摇大摆地闯入武当山门,视武当威严若无物。
“洪熙相呢?洪熙相呢!”
徐风年怒目长喝,而武当却无人敢拦。
每回听闻姐姐受了欺负,徐风年都会一溜脚,上武当山将洪洗象揍得鼻青脸肿。
这回也不例外,将瑟瑟发抖的洪熙相从角落里揪出来之后。
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接一拳的爆锤。
眼见洪熙相又被不声不响地打了一顿,九州苍生不禁扯了扯嘴角。
在所有人眼中,洪熙相是谨遵师命。
可在徐织琥弟弟的眼里,徐织琥一切的不幸,都是这个小道士不敢下山导致的。
这一顿顿的打,怕是避免不了啊。
而后,徐风年阴沉地问道。
“洪熙相,你为何不肯下山?”
“听说你师父临终前留了条规矩,不成天下第一便不准下山。”
“我看你这小道士,这辈子是不用下山了!”
这个八风不动的道士如不倒翁一般,又站直起来喃喃道。
“天下多少天下第一?我总有一天能下山。”
去见一个女人,难道比肩挑武当两道还难吗?
徐风年似乎也打累了,艰难起身束起手来郑重道。
“骑牛的,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这个自打记事起,便倒骑着青牛背诵黄庭,但看云卷云舒的道士,轻声说道。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相思不如不相思……”
……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终南山下,活死人墓。
道道流云如苏,将幽深的谷底重重遮蔽。
墓中,一名断臂白发、手持重剑,神俊挺拔的男子,口中喃喃复述。
“我本以为这位洪掌教是因懦弱,而不敢靠近徐姑娘半步。”
“此诗一出,他分明是爱极了徐姑娘才对。”
杨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摇头长叹。
“不过是为了遵守师父临终前的誓言,不成第一绝不下山罢了。”
“可天下第一,又是何等困难之事?”
杨过不免有些担忧起这对璧人。
假若洪熙相始终死守着规矩,谁知道二人此生还能否相见?
……
“可叹,可叹呐。”
“这二人终究错过一程。”
大明武当山巅,张三丰静静负手观望着金榜。
尘世中有许多事本来可以简简单单,便能得到幸福。
可是一旦条条框框降临在头上,就让本该幸福之人不得开心颜。
“洪掌教也并非懦弱之辈。”
“可肩挑武当这个沉重的师命,落在他的肩头时。”
“即便再爱慕徐姑娘,也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嫁人。”
张三丰不禁摇了摇头。
哪怕将他换成洪熙相,也未必会做得更好。
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为情所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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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