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一家公司，关毅也不打算考虑。

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去下一家公司也只是从这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老老实实码工，工作再努力，做的贡献再多，也很难升职加薪。

升职加薪取决于岗位稀缺度。

人力资源看着挺高大上，实际上谁都能做。

只是某国企为了标榜自己是高新技术企业，用的都是本科生。

现在的本科生已经烂大街了。

这时，一股记忆涌上心头。

是这段时间的记忆。

他大脑有些发胀。

眼前甚至闪过一些模糊的虚影。

昨晚他被那该死的数据表折磨了几个小时，现在满脑子都是数字。

海量数据中有个别出错，他是怎么找都找不出来。

分析结果与目标对不上。

这就很难受。

厂车到站。

同事们陆续下车。

除了个别精神抖擞，绝大部分都是无精打采的。

关毅当然属于后者。

这大早上六点多起床赶厂车，再坐一个多小时横跨城市两端，封闭的车厢弥漫着早餐和臭脚丫混合的酸爽味。

再加上司机时不时来个急刹，关毅肚子一直在不停翻腾。

下了车，清晨的凉风一吹，关毅清醒了一些。

只是眼前仍有一道模糊的虚影在晃动。

虚影上是一行字，看不清是什么，下边有两个字分立两侧。

似乎是“是”和“否”？

关毅半眯着眼睛来到办公室，坐下，开机，准备迎接寡淡的一天。

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关毅，人员预算做得怎么样了？”

关毅头都没抬便知道是薪酬组的陈香，便答道：“还差五六个部门。”

“几点能出来？”

“明天吧。”

“为什么要这么久？我昨天下午不是告诉你，今天中午必须出数据？”

关毅淡淡道：“你确实是昨天下午告诉我，不过是下班前几分钟才说的，谁能赶得及？”

这种人就是欠揍，总喜欢下班来任务。

更何况这P还不是他直属领导。

陈香皱眉。

关毅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语气怎么那么冲？

以往对老员工都是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生怕惹谁不高兴。

过了一晚上就换了个人似的。

她却不知，关毅不光换人了，还换成了几年后的人。

“一晚上加一个上午还不够？”

关毅：？？？

合着要我一晚上不休不眠给你做？

“做好数据还要跟各部门确认，沟通有时间差，做不了这么快。”

“这有什么时间差？我以前做根本不用这么久，一个下午就可以搞定！”

关毅道：“这么说你以前都是自己拍脑袋拍出来的？难怪历史数据那么乱。”

陈香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能力这么差，公司怎么还留着你？”

关毅道：“所以还是我们公司好，能让你我这样的人不失业。”

“关毅！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你说对了，我也纳闷，在见你之前我没这毛病啊，见你之后就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就被你传染，看来以后我得躲着你了。”

陈香被气得浑身发抖。

“反正你中午做不出来，导致公司预算延期，就是你的责任！”

关毅嗤笑一声：“我有责任没错，不过主要责任在你。”

“你放屁！我有什么责任？”

“作为部门预算负责人，你没有合理分配任务，没有合理规划时间，领导追究起来，先找你还是先找我？”

“哼！走着瞧！”

关毅不理会陈香要杀人的眼神，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

一位同事偷偷向他竖起大拇指。

这关毅今天怎么那么硬气？

完全变了个人。

关毅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昏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若是几年前的他，还真不敢这么怼人。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他已经心如止水。

用纸巾擦了把脸。

他凑近镜子，张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眼珠。

什么鬼东西？

眼前那虚影竟然还没消失。

“卧槽！老子不会得白内障了吧？”

他才二十五岁，怎么能有白内障？

就算几年后也没有这东西。

肯定是最近加班太多，精神衰弱了。

他赶紧度娘了一下，按砖家的说法，这情况有白内障、青光眼的可能。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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