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三十日,像以时间为单位的可伸缩轴对称图形。如那屏风一般,可拉伸成许多面,亦可折叠成一片静止的风景。
时间如那闲置之物一般,开始泛白。感觉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无聊和单一失去了所有色彩,幻化成了道道白墙存在着,成为了我的“面面俱到”。
而此时此刻,我的胡思乱想就是唯一的画笔,给这泛白的时间留下些许鲜活,生动的涂鸦。唯一的生机所在。
我的情绪已不再像前一阵子那些翻涌如海。如同一锅水从煮热了,煮沸了,掀翻了锅盖,溢出泼洒出,到了最后逐渐转凉,直至蒸发的状态。
那些时不时腾起的繁杂思绪,像大脑自动生成的啰啰嗦嗦的废话一样,搅的人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这些日子因为没伴说话,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成吨的文字在脑海里明明灭灭,如为疾风左右折腰的烛豆。偏偏那烛豆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总有新的烦恼能把旧的思绪线头接上,再打一个又长又烦的死结:循环往复,我疲倦了。
至于到底想了什么,根本就无法记得。每天即生即灭的千头万绪,睡一觉后什么都不记得,又什么都要重来。也无心去记。唯一一点真真琢磨进去了的,就是父皇在看到那根银针后的态度大转变:这着实令我疑惑。
这是为什么呢?为此,我清夜扪心了很久。
但细细想来也觉得有点古怪:一般的银针末端不会有把柄,那像是专门设计来为了人捏着握着方便用的。这设计更像是一件...武器
这样的特殊设计,难道代表着使用者也不同凡响?来者究竟是何人呢?父皇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微微皱眉。
天下武功何其多,固然也有使用针类的门派。但听说过的也都只是与绣花针外观并不太大差别的飞针,像这样被改造过的暗针,还是头一次见。
父皇是否是想保护我?我突然心念一转。
可是...需要这么生气吗?一想到我肿了整整两天才消下去的脸,我又委屈上了。
“父皇以前可是没有一次说要打我屁股真的打上来的,只有母后有一次知道了我偷跑去人间回来的太晚,气了打我屁股。这是父皇第一次对我动手...还打了我的脸....”
心里一边碎碎念,一边又红了眼眶,吸溜了一下鼻子。
就在这时,身后岁羽轩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我转过身,两个龙侍走进来,一边作礼一边说:“公主,龙王传话,三十日期满,您可以出关了。”
“真的?!!太好了!!!”脸上洋溢着“重见天日”后藏不住的喜悦,我飞奔了出去。
“公主!!慢点啊公主!...”两个小龙侍在我身后追:“龙王还说了,要您出关后即刻去大殿前一趟呢!”
听到这话,我的脚步从欢腾的春水凝固回了结实的坚冰:“什...什么....”
“龙王亲自召见您呢。”两个小龙侍终于追上了我的脚步,把话说完了。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我轻咬着嘴唇,心里有一点点抗拒。
“是,公主。”两个小龙侍欠了欠身,便走远了。
看她们走远了,我仰头朝天,双手背在身后做着心里斗争。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不太想去,但又不敢不去。
所以最后还是去了。只是一路上以爬虫蠕动的速度前行,为了给自己预留足够时间做心理建设。
“父皇这么急着见我,会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呢?”
就这样,不管是形体上还是精神上,双重都扭扭捏捏着,把自己挪到了殿前。
熟悉的景物,陈设,如被推移的画,缓缓映入眼帘。
“父皇,母后....”我见着父皇和母后都在,看了一眼父皇,又很快把眼垂下。
父皇看出了我的闪躲之意,主动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跟前来。
我磨磨蹭蹭,心有芥蒂。
“快一点,你是龙不是虫。”父皇见状,嗔笑了一声,打趣我。
我这才觉得终于破冰了,赌着气,故意步子走的重一点哒哒哒得踩着地面上前去
“哎呦,东海地震了啊。”父皇大笑。
我听到父皇这样舒展的颜色,突然就委屈上了。双手抱胸,一股鼻酸就这样涌上来,带着哭腔发出了一声:“哼!”
“过来,父皇抱抱。”
父皇一把把我揽过去,像小时候那样让我坐在他的膝头。
“呜呜呜呜....”我把人埋在父皇久违又熟悉的怀抱里,哭开了。
“好了...好了....”父皇温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感觉到无比的踏实与心安。这也让我终于相信:父皇原谅我了。不由得心头一暖。
待我身体颤动的频率逐渐缓和下去,抬起头来看父皇,父皇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哭包啊。”
随后,手掌温和得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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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