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后,曲义似乎改了国籍,他就像那穿着黄色制服,戴着头盔拿着刺刀的外族人一样,不仅自己变本加厉的摧残孟小兰,更是把这台机器淋漓尽致的使用。
引来了周边村落无数慕名而来的低收入群体,就算孟小兰癫狂发作,他也有办法束缚住她继续工作,直到孟小兰身体岌岌可危,曲义这才觉得时辰已到。
拿着这些孟小兰的命换来的钱,他去到乡村游医那儿买了一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更多的是抑制大脑神经兴奋的,说白了就是让她无休止的睡眠。
孟小兰服食了这些药物,往日诡异精灵的眼神变得目光呆滞,整个人痴痴傻傻,在院子里的竹凳上一坐就是整个下午,似乎连饭也会忘记吃。
曲今朝的精神状态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要能在学校待的时间,他绝不回家,这日他照旧写完作业,饿着肚子在村里游荡到太阳落山,才回到他那个只能用来睡觉的家。
他在这个家战战兢兢的生活了7年多,成就了一身好的轻功,走路、开门、洗脸,吃饭,穿衣,放东西都能够做到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这个家太让他不寒而栗,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惊起的涟漪,刺激到神经敏感的孟小兰,或者脾气暴躁的曲义。
走进院子,推门上床,他在月色中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悄无声息。曲今朝的睡眠质量相当差,属于非常容易被惊醒的类型,就好像一直在树上栖息的鸟儿一般,一阵风都能惊醒他。
凌晨2点,主卧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曲今朝听着这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有蹑手蹑脚的去看看究竟在发生什么,事后他非常后悔自己这个决定,自己的生活已经兵荒马乱、支离破碎了。
为什么还要让它更加的不堪?更加有悖人伦,原因只有一个,是想把他朝着通往复刻孟小兰的路上推去。
木门皴裂的缝隙透出昏黄的灯光,曲今朝趴在门上刚好可以看清整个屋内的状况,他看见曲义抱着睡得死去活来的孟小兰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他又站在凳子上拿着一根麻绳绕着房梁扔了过去。
最后将麻绳系成一个长短可以收缩的死结,然后他把这个死结拉伸到最大长度,然后将地上的孟小兰扶起来半坐在地上,最后一步就是将这个麻绳直接套在孟小兰的脖子上。
沉睡到死的孟小兰并没有挣扎几下,似乎意识到这是在帮她解脱人类的痛苦,送她到极乐世界去做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她就那样安静地挂在了房梁上。
可站在门外的曲今朝却难过极了,他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他要怎么做,他是冲进去救孟小兰吗?他知道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可孟小兰是谁?
是给他生命的人,虽然这个人并不负责任,可没有她的十月怀胎也没有自己,可是把她救下来又怎样,等到她下一次癫狂发作,将自己毁灭。
7岁的曲金朝陷入了这道复杂难解的生命题目当中,其实这道题目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讲无异于难于上青天,他站在门外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咙,他想把自己掐死,也随着孟小兰一起走。
他幼小的生命再也不能够经受住任何一次有悖人伦的伤害。可是他仍然是只有7岁的孩子,当他再一次陷入将要窒息的状态当中他害怕了,他想去死,可是又想选择一种没有痛苦的死法。
他的哭泣声似乎惊动了曲义,曲义抬头看了看门缝,朝这边走来,曲今朝急中生智朝着自己的房间门口退了几步,曲义打开门的一瞬间,他装作揉着惺忪睡眼,不经意的的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曲义。
曲义也是做贼心虚,看到曲今朝并没有意识到屋内发生的状况,再次关上房门拉灭了灯光。然后他自己灌了三瓶白酒,东倒西歪的趴在床上,还故意将呕吐物吐在床上地上。
曲今朝缩在墙角,哭了一夜,天光放亮时,他擦干眼泪背着书包出门了。这个家的一道大门,好像决定了他迈进来和迈出去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时的他还小,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他就像一具屈壳一样坐在教室里,木然的看着老师同学。好容易熬到放学却又不知何去何从。
傍晚时分,他朝家里走去,看见门前的曲翠翠站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家门口的一道警戒线外,曲今朝想走到曲翠翠面前,可是走到她面前,又能对他说什么?告诉他那个不知怎样做母亲的女人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曲义杀死了,然后两个人一起担惊受怕,不知所措吗?
正在曲今朝脑袋里百转千回的时候,他被村长叫了过去。
“二娃,你妈死了,你知道咋回事不?”村长当着一个女警察的面问曲今朝,这个时候曲今朝才真正的意识到孟小兰是自己的妈妈,虽然她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但她在母亲就在,他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曲今朝的眼泪扑簌簌的,从圆圆的大眼睛中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把眼睛的下睫毛都压弯了,可是他这种哭并不是痛哭,也不是那种儿童对于失去母亲伤心欲绝的哭,是一种压抑的哭,是一种释放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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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