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降临,韩小飞才警惕地回到中戈峰,于峰顶的林间,匆忙换回婚服。
“你最近的行动有些频繁,那个人的洞天神术越来越强了,不可大意。”
头顶的人声吓得韩小飞一个激灵,抬头看见树上的白衣女子熟悉的侧脸,正抬头深邃地望月,才长舒一口气,说道:
“三师姐,你偷偷摸摸地在这儿,不会是偷看我换衣服吧?”
冷白衣没有转头,仅以余光暼了一眼,继续说道:“你跟庄昊说的那些唬人的话,骗不了多久,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了你那个惹事儿的新娘子?”
韩小飞有些诧异,三师姐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庄昊说了什么?洞天神术,圣帝一门独传的功法,他每次行动都会屏蔽圣帝大殿方向的洞天神术,难道眼前的三师姐也会?
韩小飞将这份疑问存在心里,耸肩道:“能唬多久唬多久吧,魔巫族没了,我们这位圣帝又要重新挑对手了,我们剩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冷白衣道:“以后在天元阁不要随便提起那个人的名讳,他会察觉的。”
韩小飞意识到,她所指的是“圣帝”二字,便问道:“师姐,你有多强?”
众人都喜欢拿冷白衣和庄昊做比较,即使大家都猜测冷白衣在庄昊之上,但以韩小飞对师姐的了解,总觉得“在庄昊之上”的评价,有些不妥。
毕竟,人和蚂蚁的差别,用“在蚂蚁之上”来形容,确实不贴切。
冷白衣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三师姐就是这样,一直神神秘秘的。
韩小飞从小带着秘密长大,而冷白衣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相反,韩小飞却看不透冷白衣。
大概是习惯了,韩小飞并不纠结这件事,大概是不敢耽误太久,起身箭步赶回婚房。
红烛花窗的婚房内,张小仪身影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击不中,药也用完了,如何是好?”
“好在韩战还未察觉,要不先干掉他的傻儿子?”
“不不不,这傻子什么时候都能杀,麻烦的是韩战,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张小仪思虑再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回到床边坐下,将一只发簪偷偷藏进袖间。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伴随着吱呀一声,韩小飞踉踉跄跄地撞进房里。
开门的一刻,涌进一屋子酒气,这是韩小飞故意在进屋前洒在衣服上的。
进屋后,韩小飞将门栓插上,只听见身后一道人影跳出,传来一声:
“我打!”
后脑勺一阵震痛,回头看见张小仪抬起的手掌。
韩小飞摇晃几步,倍感尴尬。
这个力度,痛是真的痛,可完全不至于打晕自己呀!
为了配合新娘子的表演,韩小飞还是颤颤巍巍倒下。
张小仪将假装昏迷的韩小飞扶到床上,手中发簪在他脖颈旁来回晃悠,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沉思。
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个人也算拜了堂,虽然还行没有夫妻之实,但到底算不算夫妻呢?
于是,张小仪想的问题甚至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夫妻关系的确立,到底是从拜堂开始?还是洞房开始呢?
她收了发簪,躺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天花板。
片刻后又觉得耳旁男人大气的喘息有些烦人,将他的脑袋不耐烦地转过去。
韩小飞见她终究放下了杀意,嘴角微微一挑,更加肆无忌惮地将一条腿放到张小仪身上。
“你!”
韩小飞感受到脖颈再一阵凉风袭来,只能见好就收,假装成伸懒腰的样子,将伸出去的腿缓缓收回。
张小仪半信半疑地翻了个白眼,一直等到眼皮无法支撑,才不知不觉睡去。
深夜,寒风透过窗子横蹿整个房间。
张小仪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身后那只逐渐试探的手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身体的适应中环绕了娇小的身躯。
天元阁上空,九天苍穹,皓月悬空。
众星捧月的平静夜色,一颗韬光养晦的星星刹那间变得夺目。
不一会儿,光亮竟与皓月争色。
再一会儿,那星星犹如蒂落的瓜果,宽阔夜空再也承受不住,任由它向凡间落下。
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直冲天元阁而来。
圣帝大殿内,大陆上最尊贵的男人微微皱眉,白嫩的额头生出许多汗珠。
洞天神术对那流星的窥视,居然都要承受巨大压力。
他努力捕捉着流星最后的动向。
另一边,天元阁上空。
夜幕的隐匿下,黑暗中一袭黑袍出现,他仰望天空,看着那颗彗星也不禁摇了摇头。
只见黑袍抓起衣角,轻轻一掀。
原本繁星皓月的天空顷刻间变得狂躁,乌云层峦叠嶂,一层层将每一丝来自天上的光线遮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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