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
中华武士会驻地,随着一阵鞭炮声在雪地里炸响,一大堆气血旺盛的汉子走进了庄严的武士会大门。
“河北鹰爪门代表王子文,上门拜贺,祝宫会长寿比天高,福比海深!”
“三皇炮捶龚天乐龚师傅上门拜贺,祝老爷子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戳脚翻子拳赵兴峰上门拜贺,祝宫先生福星高照,寿诞生辉!”
…
今日是中华武士会会长宫宝森的五十大寿,这样的盛世,北方各拳种都不敢怠慢,来的不是门主就是门派里名声最大的,总之都是面子上的人物。
大门口张灯结彩,长幅楹联红纸黑字,大门旁有一方桌子,后面有个带着眼镜的瓜皮帽文人,拿着毛笔写写画画,桌子旁放着一堆的礼盒,看样子是个登记贺礼的。
门口正中却是站着个带着关东帽的中年人和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这中年人身材并不高大,面容也没啥出奇,但他肩膀上却是站着一只猴儿,颇为吸引眼光。
这人腰间挂着一把宽背长刀,鹿皮刀鞘,虽未出鞘,但杀气外露,之前的通报之声便是出自此人之口。
庞观要是在,自然能知道,这人姓姜,清庭的刽子手,前半生不知砍了多少脑袋瓜子,一身杀气根本受不住,人见了天生怵三分。
后来清庭覆灭了,他没了去处,宫宝森收留了他,算是既做管家也做护院。
听说刽子手都会养一只猴子,方便随时随地摸猴子的后脖子,猴子类人,摸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往哪里下刀能一刀将脖子砍断,不至于刀卡颈椎骨,让人半死不活的遭罪。
…
这次京班子也算是倾巢而出,宫宝森出的价钱不低,人来少了对不起这份厚待。
庞观坐在马车上,赶着马车进了中华武士会的后门。
有一点庞观想不明白,宫宝森虽然是中华武士会的会长,但他这过个五十大寿也没必要在武士会会馆里过啊。
这种事你完全应该放在自家大院儿啊!
武林中讲拳头也讲规矩,你一个个人寿宴居然拉到公家地盘上过,怎么说也是不讲规矩。
大门口,陆陆续续有武林中人前来祝贺,老姜始终面不改色,表情就没变过。
这时,七八俩黄包车跑了过来,为首一辆下来了一位老人,一张驴脸拉的老长。
老人拄着拐杖一下车,后面跟着的人也下了车,亦步亦趋跟在老人身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马三儿!快去!将老爷喊来,就说二爷到了!”老姜一眼就认出那老人是谁,当即对一旁的青年说道。
马三儿不敢怠慢,知道来了大人物,要自家师傅亲自来迎,立马往里面走去。
不多时,穿着长大褂,带着瓜皮帽的宫宝森领着马三儿出来,步伐沉稳,面带微笑,一见到那拄着拐杖,站在头前的老人,当即抱拳:
“二爷!想不到宝森的寿宴还劳动了您老人家,东北这么远,宝森何德何能啊。”
二爷在形意门里排行老二,年近八十,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了,这一门儿里,再没有比他辈分更高,字号最老的了。
“你都能跑一趟东北,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能走一趟天津?再说,你都是武士会的会长了,都能在会馆里办寿宴了,这么大的人物,我这老头子不能不卖个面子啊!”二爷老脸冷若冰霜,低沉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老姜的脸瞬间就变了,杀气出体,双眼含煞。
跟在宫宝森身后的马三儿也听出了名堂,冷峻的脸上也有了怒容。
宫宝森却面不改色,只是眼中的精光收了,变得古井不波深邃似海:
“二爷说笑了,您能来,那就是是给了宝森天大的面子,宝森心里记着呢,至于这寿宴,不过是个由头。”
二爷双眼一眯,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拐杖往地上一顿,敲发出一声闷响:
“老三老五,跟我进去吧!从没来过,我也想看看这宫先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看看这武士会到底是不是龙潭虎穴。”
二爷自顾自的往里走,后面的三爷五爷同样冷着脸跟上。
“老爷?”等这一行人进去,老姜这才出声。
“不急,先礼后兵。”宫宝森眼神坚定,这事他是一定要做的,甭管拦着的是谁!
戏班子一行人在武士会练武场搭着场子,庞观没闲着,将自己的行头一箱箱搬进后台。
他不像那些旦角丑角,光画个脸谱就要半天,穿个衣服又要半晌。
能街头卖艺的,那都是上手就能来的,所以他穿好宽松的衣服,准备好了家伙事儿,也就在后台无所事事了。
听着前头沸反盈天,那是在吃流水席呢,吃完流水席,他们喝茶时,那就该轮到他们戏班子上场了。
庞观正想去前头看看呢,去混点酒肉也好啊,没曾想还没掀开门帘,一个小脑袋瓜先钻了出来。
进来的是个丫头,看样子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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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