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来吧。”屋里传来一男子地声音。
天不悔小心翼翼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双眼睁得贼大。
“师傅?”
里面没有人的身影,也没人回答。天不悔便带上门,走到圆桌边,自己倒起了小酒。
“师傅,你这多年的癖好依旧不改,总爱在房梁上休息,你看看你那个床的床帘就不能换个好看的颜色么?”
“你管我?”被说的男子,躺在房梁上,一只手撑着散发的脑袋,另一只手磨砂着手里的银色残花,黑色的衣裙在空中微微摆动。
“我可不管,我不敢管呢,对吧,师傅?”天不悔带着一丝戏虐的语气说道,随后拿起酒杯要一饮而尽。
酒还没入口,就被突入其来的东西打碎了,散在了天不悔的胸口上,吓得天不悔扭曲了脸。
“哎!你干嘛突然袭击我啊!”他低头擦了擦胸口的酒渍。
那人慵懒地起身,跳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又重新倒了酒。
“你长这么大,尊爱师长是还没学到精髓,还是偏颇了这个字义啊?”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天不悔会心一笑,“好的师傅,是徒儿的错,徒儿还不是怕师傅不认我这个徒儿嘛。”随即又将男子没放下的酒杯,倒起了酒。“这不,徒儿给师傅赔个不是,师傅赶紧教我学学变音,如何?”
男子顿了顿,终于发现自己中了套路。
“我不是你师傅,我也没那本事。”说完,把酒杯推到天不悔嘴边,便撒手走开。
匆匆接过酒杯,天不悔还是不死心,跟着他走到窗边。
“高夜!你什么人嘛,都是我师傅了,就不能慷慨解囊,让你徒弟,技多不压身么?”
“我可从来没说你是我徒弟,我也不慷慨。”
“哎呀,我的好师傅!你以前教我的技艺,还教我了好多宝典功夫,怎么不是我师傅。”
“我只是拿钱做事,算不上你的师傅,至于传授你的功夫,也是附赠而已。”
天不悔硬是铁了心要高夜的变音学。
“那好吧,你说,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天不悔疑惑地刚要问他,他又说:“也不传授。”
天不悔没了耐心,两人相互直视对方。
“不悔,你要知道,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该相识,甚至相知。”他转头靠在窗边,依然磨砂着手里的银色残花。
天不悔有些征住,“高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你教我就是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希望你谁都可以招惹,唯独不要招惹仙城里的人,尤其是女帝。”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若不帮我这个八年都不承认的徒弟,那也就算了,我会找到办法的。”
天不悔怎么也没想明白,平时他想学什么,只要高夜会的,都会磨磨两个嘴皮就能搞定,今天倒是意外的反常,吝啬。
他刚要开门离去,又转头对他说:“你还是吧床帘换了吧,煞白的颜色,还差个大灵花,就像家里亲故了一样。”
高夜磨砂着银色残花的手,突然停住,眼神也像冰住了一样,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他也木木地说了出来。“我只喜欢这个颜色。”
天不悔没听到他说了什么,看他头也不回地站在那里,应该是生他气了吧,一脸无奈地关上门,便离开了.....
“梅儿,你阿兄这几日在做什么,怎么老是不见人影?”天夫人轻轻吹了吹热气飘飘茶水。
坐在对面书桌的天梅,抓了抓脑袋,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阿娘,阿兄可好学了,这几天都在找师傅请教变音呢。”
“变音?”天夫人停住手中的动作,又问道:“不悔,要学这个作甚?”
天梅晕疲惫的眼睛,猛地眨了眨,心想要是被天夫人知道这件事,傻蛋阿兄就完蛋了。于是打了个哈欠,说道:“还不是看阿娘生辰将近,想学学变音,哄阿娘开心么。”
天夫人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嘴角,放下手中地茶杯,说道:“不悔,长这么大,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净会做些幼稚之事。”
“阿娘,这不幼稚好吗,我都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哎。从小到大,只有阿兄才能逗得你那么开心。”天梅跑了过来,搂住天夫人的脖子,蹭了蹭。
“是啊,但是我的天梅,也是你阿娘的小甜心啊。”天夫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梅儿啊.....”
“啊?”
“你阿兄对你一直都很好,你们应该要一直相互扶持,他如果做了对你不好的事,阿娘收拾他!”
“哎呀,阿娘,阿兄和我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家人,你不用担心他,以大欺小。”
天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疲惫出神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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