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紫禁城。
皇极殿。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将浑身发抖的太子朱慈烺坐上皇帝宝座。
下首。
各大官员们盛装出席。
文渊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兼工部尚书、内阁首辅魏德藻站在最前方。
后面则是内阁成员,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蒋德璟。
再后面则是各部门的侍郎、郎中、给事中……
另外一排,则是京师里的各路地位超然的勋贵们。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登基仪式。
崇祯帝刚刚去世没多久,为了帝国的稳定,群臣上书,哭喊着要求太子立刻登基。
稳定民心、官心,以及军心。
明朝皇帝登基有一套复杂的流程。
但非常时刻,只能行非常之事。
司礼监得太监,手拿内阁拟定好的圣旨,高声朗诵。
“……国家所赖以安宁宗社由之而巩固者也钦惟,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宾天遗命,殿下早正大位,海宇臣民实切瞻望。”
“夫天下不可一日而无君,生民不可一日以无主,臣等惟愿少抑哀情仰遵……”
朱慈烺目光呆滞地听着太监念着冗长的文字,脑子里却全是崇祯驾崩那天,宫里面的一些恐怖的事。
太监念完,将大臣们撰写的奏折送给他。
没等朱慈烺说话,太监继续道:“皇太子谕:‘卿等所言,足见忧国之诚,予抱痛方殷,而继统之事奚忍闻之,所请不允。’”
随后,按照礼制。
这时,该内阁首辅表演了。
魏德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身着素服头戴乌纱帽、黑角带的他,硬挤出几滴眼泪。
声音悲怆无比。
“臣,肯定殿下登基!”
文官之首都表态了,小弟们自然有样学样。
短时,大殿内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太监隔了一会儿,再次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魏德藻以头抢地,一副忠臣死谏的模样。
谁能想到,当初崇祯见国库空虚,让群臣、勋贵出钱支援国家。
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自己没钱。
后来,闯军入城,他又厚颜无耻地表示自己非常想在新朝中当官,被李自成命人拷打而死。
按照规矩,这次皇太子终于勉强答应。
群臣礼毕,按照规矩,后面还有无数繁琐的礼节。
但因为时机不对,统统取消。
新任皇帝年号并没有公布,今年还是崇祯十七年。
简短的仪式结束后,新皇帝朱慈烺立刻召见内阁成员。
作为新皇帝,他内心极度恐慌,最缺少的就是安全感。
南书房。
魏德藻、蒋德璟等内阁要员,以及六部的左右侍郎全都在场。
作为东宫太子,他对现任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并不信任,用的还是东宫的老人。
几位太监搬来十几把椅子,放在一边后,便退了出去。
“众卿平身,快快请起。”
见诸位大臣还要行礼,朱慈烺忍不住急性子,赶紧说道。
“魏德藻,快说,城外吴三桂与闯贼大战的结果如何了?”
面对内阁重臣,朱慈烺直呼其名,语气焦急。
魏德藻内心叹了口气,大明多难啊,积重难返。
新皇年幼,主少国疑。
现在,又恰逢闯贼围困京师。
朝廷上下,一片慌乱。
城外只有辽东总兵吴三桂一支人马,三四万人,同几十万闯军作战。
这两天,京师城门楼上,一直有人观战。
只是,吴三桂同田见秀的决战,离城墙足足有好几里地,他们无法得知结果。
“陛下,吴总兵麾下猛将如云,都是些辽东久战精锐,定能一举击溃闯贼,替陛下稳固江山、分解忧愁。”
魏德藻话音刚落,朱慈烺气得浑身发抖。
“混账!”
“你若不是看朕年幼,以为朕是傻子不成?”
朱慈烺乃崇祯长子,久居东宫。
为了培养接班人,皇帝一般都会对太子进行特殊的“教育”。
负责给太子授课的,也都是些饱学之士、朝廷肱骨。
朱慈烺很小就开始接受这种教育,时不时就有大学士给他详细讲解各种奏折的处理方式。
耳濡目染之下,目前大明边军是个什么状态,他再清楚不过。
“就凭吴三桂那点辽东疲兵,能挡住闯贼几十万虎狼?”
“若是如此简单,朝廷这些年来靡费巨大,却连吃败仗,岂不是笑话?”
魏德藻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口中直呼:“臣惶恐,陛下恕罪。”
朱慈烺年纪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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