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看着被林黛玉拿在手中的江琛画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姐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黛玉说道:
“探丫头,那你就别问了,该跟你说的时候自然就跟你说了。”
听她这么说,探春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那咱们就暂时约在三天后,去江公子家的酒楼一叙。”
薛府。
夜已经深了。
整个京城变得非常的安静。
绝大多数人,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薛宝钗点着蜡烛,还没有睡,正坐在案台前绣平安符。
莺儿说道:“姑娘,已经快到子时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薛宝钗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等会儿就睡。”
莺儿不忍心看到薛宝钗这么辛苦,就说道:
“您已经连续半个月,都这么辛苦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
况且,您本身身体也不好,还时常需要吃冷香丸。”
薛宝钗头也不抬,手也不停:
“不碍事。我原本想着,在大爷考试前绣好就行。
但最近生意红火,风头很盛,难免会招一些人的眼红。
我得早点把这个平安符绣好了,让大爷戴在身上,我才放心。”
“您对大爷这么好,为什么不告诉他?”莺儿说道,“至少得让他知道,挖空心思绣个平安符,得消耗姑娘多少的精力。”
薛宝钗很温柔地笑了笑:
“夫妻之间相处,有时候不需要太多语言。
无声胜有声,润物细无声,不需要故意去张扬。
如果他喜欢你,无论你做多少,他都会心疼你。
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在他面前,争着抢着他依然不喜欢。
咱们大爷是明白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说那么直白。”
莺儿点点头,说道:
“我们家的姑娘,心思沉稳,要比琴姑娘更适合做正房,也比贾府的姑娘们好。”
薛宝钗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绣平安福。
莺儿重新换了盏灯,乖巧的坐在薛宝钗身旁:
“林姑娘好像总是针对咱们,这是为什么呀?”
薛宝钗说道:“颦儿这丫头,只是羡慕我而已。”
“羡慕?”莺儿问道,“您指的是,她也看上了江大爷?”
薛宝钗点了点头。
莺儿有些不理解:
“林姑娘不是有未婚夫吗?
我听其他姑娘们说,她好像把她未婚夫当成宝。
从来不跟别人说,未婚夫到底是何人,生怕别人给抢了去。”
薛宝钗放下手上的针线活,看着莺儿说道:
“因为江大爷就是她的未婚夫。”
“啊,这怎么可能?”莺儿惊讶无比,“姑娘,您不是开玩笑吧?”
薛宝钗说道:“一点没开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之前画的那幅画像,现在就在颦儿的手中。”
莺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姑娘。”
薛宝钗分析道:
“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去贾府,当时颦儿有说有笑的,就是看了江大爷的画像,突然就生气离开了。
当时我并没有理解怎么回事,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善于察观测的探丫头,把我画的画像要了过去,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回到家,我就认真琢磨这事。
咱们江大爷祖籍是苏州,颦儿的家也在苏州。
我还托人打听了下,江家跟林家是故交。
把这所有的事情归结在一块,就不言自明了。
咱们江大爷,就是颦儿的未婚夫。”
莺儿还是很正经:“那怎么也没听大爷提起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薛宝钗说道,“这婚事咱们大爷并不知道,是父母出面定下来的。”
“怪不得,林姑娘老是冲咱们说难听话。”莺儿问道,“可是,林姑娘为什么不把事情给挑明了?”
薛宝钗笑道:
“颦儿这个人,内热外冷,是极要自尊的。
如今又生活在贾府,总有一些寄人篱下的感觉。
越是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她越得表现得坚强,所以她啊,万万不可能主动说出此事。
她是希望咱们江大爷,哪天自己发现的这件事情,把她给娶回家。”
莺儿笑道:“那林姑娘这不就是死面子活受罪吗?要我说呀,还是姑娘厉害。”
“没谁厉害不厉害的。”薛宝钗说道,“只是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活法不一样。谁都有谁的好,谁都有谁的坏。”
莺儿又问:“姑娘想让大爷把林姑娘娶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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