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心中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已经记不住上一次受伤是何时了。
突破天人之境数十载,师从自然,屹立于天地之巅.....
放眼天下,已无几人可与其比肩......
奈何,山外青山楼外楼,今日他算是被雁啄了眼,恍然意识到——
同为天人,于道之一途,嬴稷已然走在了他的前面,超出他不知几何!
“大凶之卦并非偶然,今日若有一丝处置不妥......”
“恐我纵横一脉有覆灭之忧。”
鬼谷子养望数百年铸就的平静心湖泛起了涟漪。
他叹了口气,看向嬴稷,颓然道:“秦王,有何要求,请提吧。”
嬴稷背负双手,沐浴着月光,依旧还是那句话:
“寡人说了,不喜他人站着跟寡人说话。”
“王诩,你当如何做,勿须寡人多言吧!”
嬴稷周身缠绕着雄浑无匹的霸王色霸气......
凛冽寒风一经靠近,既被绞灭......
他声音幽幽,蕴含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二度传来......
盖聂卫庄即便心头怒火中烧,此番却是头不敢抬,声不敢出。
生怕局势跌入万劫不复之境!
年轻的他们此时也已经意识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勿论出身,皆为蝼蚁!
“老师......”盖聂卫庄羞惭的望着鬼谷子的背影。
鬼谷子右掌竖起,无声的告知他们无需多言。
他挣扎良久,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高声道:“时也...命也......”
随之,膝盖一弯,拜倒在地:“楚人王诩携弟子盖聂卫庄,拜见秦王!”
盖聂卫庄握剑的手青筋直冒,心中纵有不甘,也无济于事,紧随鬼谷子,拜倒在嬴稷面前。
“学生盖聂拜见秦王!”
“学生卫庄拜见秦王!”
鬼谷一脉尽皆臣服......
嬴稷目光平静,内心并无波澜。
他为秦王已有六十载,深知弱肉强食的道理。
假如临死之际,他未觉醒系统,未得白胡子传承,今日之局面,纵是有黑白玄翦在手,也必然会翻转过来。
只可惜,人生没有假如,如今他站着,别人跪着,这就够了!
“天寒地冻,别伤着身体。”
“诸卿平身吧。”
“诺!”
纵横一脉领诺。
嬴稷微微颔首,冲鬼谷子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要求。”
“其一,盖聂卫庄入黑冰台,为寡人效力,为秦国效力。”
“其二,寡人之孙子楚,七日后下葬,纵横一脉出席观礼,不得有误。”
“其三,公子政年方十岁,天资聪颖,深得寡人欢心,现急需一良师教导其剑术,寡人心想,鬼谷定然不介意再添一徒吧。”
鬼谷子面色犯难,盖聂卫庄面上亦不好看......
然,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无拒绝之理。
鬼谷子牵强一笑,拱手道:“早闻公子政贤名,收其为徒,王诩乐意之至。”
嬴稷抚掌赞道:“如此甚好,七日后,子楚下葬,寡人静待诸卿,随寡人共赴骊山!”
嬴稷言罢,脚踩月步,登空而去......
至于陷入沉默中的盖聂卫庄......
已不被嬴稷放在眼中。
既是已经拿捏住了鬼谷子,大猫小猫两三只,亦难逃他嬴稷掌心。
……
月夜冷风如刀......
目睹嬴稷远去。
盖聂卫庄“噗通”一声,齐齐跪在了鬼谷子的面前。
“学生之过,害老师受辱,请老师责罚!”
鬼谷子伸手将二人扶起,并无责怪之言,若论过错,他身为人师,亦有过错。
放任他们下山入秦,就是他百年来所犯最大的错误!
“今日,谁错谁对,论之已无意义。”
“经此一遭,盖聂、卫庄,日后当时刻谨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决不可轻觑天下人,尤其是——”
“当今秦王!”
盖聂闻言沉默,今日见闻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秦王之霸道,实力之强绝,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庆幸的是,他下山本欲为秦国效力,已助万民少受战乱之苦。
倒是他的师弟......
盖聂担忧的看了一眼卫庄。
少年身上血迹未干,不甘心的看向鬼谷子:
“老师,果真要我为秦王效力?”
鬼谷子深知自己的这个弟子是什么样的秉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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