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大营内的检阅,伴随着黄金火骑兵的到来迎来了尾声。
嬴稷带着嬴政慰问了一番将士,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祖孙二人隔着案几相伴。
嬴稷提着青铜爵豪饮了一口黍酒,瞥了一眼嬴政。
自家这个曾孙似乎还沉浸在蓝田大营中,没有回魂。
后世之人曾言,军营是男人的浪漫。
目睹了金戈铁马,又有哪个男子不为之热血沸腾?
“政儿觉得我大秦将士如何?”
“威猛无双!”嬴政感慨一声:
“蒙老将军所操练之黄金火骑兵,更是让政儿大开眼界。”
大秦现有三军冠绝天下。
一为白起部署,二为王家百战穿甲兵,三为黄金火骑兵。
嬴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嬴稷微微颔首:“既是如此,你阿耶见之亦会欣喜吧。”
嬴政闻言一愣,随后目露坚毅之光:“会的!阿耶见之定会欣喜!”
嬴政笃定......
嬴稷狂灌了一口酒,突然道:“若是六国再为你阿耶抬棺,政儿以为如何?”
嬴政心神剧震,迎面撞上嬴稷幽然的目光,从其中看到了一抹极致的森寒!
“回太爷爷,若是六国愿为阿耶抬棺。”
“阿耶泉下有知,定然死而无憾矣!”
“只是如此一来,太爷爷羞辱六国太甚!”
“恐怕六国与我大秦再无回寰余地!”
嬴稷冷哼一声,重重的将青铜爵顿在案几上!
“寡人何曾在乎他六国如何想?”
“寡人在乎之人唯有寡人之孙!”
“让他六国为寡人之孙抬棺,是寡人赠予他六国的体面!”
“顺从也就罢了!不从......”
嬴稷右手武装色霸气瞬间覆盖,单掌将青铜爵捏成了铜粉!
嬴政见状,瞳孔骤然一缩,耳畔接着响起嬴稷无比森然的杀音!
“介时,破其都!灭其国!斩其王!”
“以祭寡人之孙子楚在天之灵!”
拖着马车的战马嘶鸣——
暖帘摇曳间,寒风灌入,吹散了嬴稷手中的铜粉。
嬴政呆呆的看着铜粉消散于风中,大吼一声“彩!”
眼神于此刻变的无比的狂热!
“哒!哒!哒!”
两个时辰后......
马蹄踩在石板铺就的大路上发出的脆音提醒着嬴稷——
咸阳宫到了!
时间已臻至傍晚。
夕阳西下,晚霞甚是凄美......
寺人挑开暖帘......
嬴政陪着嬴稷走下马车,于宫中漫步.......
他的脑海中反复重复着嬴稷单掌捏碎青铜爵的画面,沉默良久后.....
鼓足勇气拉住了嬴稷的袍袖。
“太爷爷,政儿想跟您习武!”
嬴政扬起小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嬴稷,双目中燃烧着渴望。
嬴稷遥想未来荆轲刺秦时,自家曾孙绕柱而走的狼狈之相。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政儿的剑术的确很差!”
“确实当为你寻一良师!”
嬴政神色赧然,嘟囔道:“太爷爷不愿教政儿吗?”
嬴稷摇头失笑,掐了掐嬴政的小脸,柔声道:
“非是太爷爷不愿,只因政儿使剑,太爷爷使刀。”
“于剑术一道,太爷爷所知不多,恐误导你罢了。”
嬴政心有不甘:“那政儿也改使刀好了。”
嬴稷“啪”的一声,给他的脑壳来了一巴掌。
“胡闹!你师申越倾尽所有教你练剑,不惜为你丢掉性命。”
“你就是这样回报于他的?”
嬴政羞惭垂头......
想起质赵的那段时光,申越手把手教他练剑,忍不住脸颊发烫。
嬴稷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把头抬起来!”
“旬日内,太爷爷会让鬼谷子亲传你剑术!”
嬴政豁然抬头:“鬼谷子?”
“太爷爷所说,可是‘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的那个鬼谷子?”
嬴稷颔首:“正是他。”
嬴政皱眉:“可政儿听闻,鬼谷一生只授两徒。”
“一为纵,二为横,两徒方今俱在,一名盖聂,二名卫庄。”
“他又怎会再收政儿为徒?”
嬴稷挥挥衣袖,震动之力震散天空上的流云:
“政儿,你记住!”
“在我大秦,乃至整个世界,寡人才是规矩!”
“他鬼谷子教不教你不是他说的算!”
“而是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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