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轧钢厂广播站的大喇叭里，又传来了于海棠那清脆动人的声音。

以往，总会有几个男青年在喇叭下驻足倾听。

可是今天，轧钢厂工人们再也无心听她的大段口号和鸡汤文。

许多人并没有回家，他们齐齐守在锻压车间门口，等待着李总工的新消息。

说这锻造炉就是厂里的命根子，这话一点不假，如果厂里就此停产，不光厂长乌纱不保，许多人的生计也都成了问题。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李总工仍然像一位敬业的搓澡师，对着大炉子左搓右搓，上搓下搓。

车间外面的工人们，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李总工靠谱吗，怎么没一点动静啊？”

“这连聂厂长都搞不定的事，我看是悬乎啊。”

“别臭嘴，李总工是市里有名的专家，那水平还不如咱聂厂长吗？”

“你们知道个球，聂厂长年轻的时候是个泥瓦匠出身！进厂前手电筒都没摸过！”

“反正这李总工比咱厂的技术员们强，你看他们哪个天天下过车间的？”

“也是啊，嘿，你们看，还有一个蹲那画图纸研究着呢？”

“是唉，这不那天举石狮子那小帅哥么？”

“工作就要做到领导的眼皮子底下，人家这才叫专业！”

......

时间又过去1个小时。

车间外的工人，依然在坚守。

如果今天锻造炉修不好，厂里明天铁定停工，而即便是接下来昼夜不停的加班，到年底也很难完成生产任务了。

杨厂长可是在市里立了军令状的，完不成，乌纱帽可就要丢了。

“怎么样了，老李！”杨厂长终于熬不住了，走到炉子面前探身问道。

“这种故障，理论上有863种可能性，我现在已经排除了21种，剩下的几百种，我看今晚要加加班了！”李总工程师一脸凝重地回答。

杨厂长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到他脸上：

老李！你是认真的吗？该不会是神仙姐姐派你来惩罚我的吧？

照你丫的这个排除法，我特麼丢官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老李，哥哟！咱就没有快一点的方法么？”

“有倒是有！”李总工程师不紧不慢地说。

“您老倒是快讲啊！”

“当年建这座炉子的鄂洛斯专家回国了，但他的女儿还没有走，现在是咱们理工大学机械系的教授。”

“我想，她应该有办法。”

“我让小陈去请她，咱们到你食堂喝着毛台等她，如何？”

杨厂长冲李总工程师微微一笑，心中一万头羊驼飞驰而过。

不远处，看到李总工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刘海中也长舒了一口气，悄声对易中海说：

“还鄂洛斯专家的女儿？除非她老子来，否则谁也搞不定，你瞧好吧。”

“老刘，漂亮！”易中海笑道。

餐厅里，等得心焦的何雨柱终于迎来了今天的客人——李总工。

他吩咐徒弟热热菜，赵秘书则从领导库房里端出两瓶毛台酒。

因为等了老久而骂骂咧咧的许大茂，还支起了自己的电影机，给李总工放了一段餐前电影。

......

时间又过去了3个小时。

锻压车间外，男工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空地上瞎侃。

带孩子的女工都回家了，只有于海棠这样的单身女性还在坚守。

像她这种热衷于Z治的女青年，关系工厂生死存亡的大事，又岂能错过。

车间内，易中海和刘海中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个技术员百无聊赖地玩着扳手、钳子、螺丝钉，仿佛他们与这个锻造炉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有秦汉仍然在白炽灯下奋笔疾书......

【吸收来自刘海中的怨气值2000点！】

【吸收来自易中海的怨气值1000点！】

看到眼前飘过两行怨气值，秦汉这才从机器的世界中跳出来。

这俩老东西，这时候怎么给我刷了一波怨气值？

秦汉再看他们俩，那两双幽怨的小眼神，竟然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与秦汉的眼睛对视，易中海感到有些尴尬，赶紧拉着刘海中走了过来，“小秦呐，别忙活了，领导们都走了。”

刘海中也一脸和气：“小秦，还没吃饭吧，走，回院吃去，大爷请你喝两盅。”

秦汉思忖，这杨厂长刚说完修不好机器就让所有技术员卷铺盖走人，这俩大爷大晚上不回家，还要过来托我后腿，莫非......

而且，我看那锻炉子上，好像还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特别是这刘海中，他是头一个目击者，还是头一个报案人，莫非......

秦汉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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