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听到他们的话,都觉得有些奇怪。
壹大爷早上不是刚得罪过苏晨,还叫了人家一声爷爷。
怎么三更半夜的,跑来给人家送棒子面儿了?
甭说现在苏晨日子过得好了,以前过得那么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帮人家一把呢?
算了,人家的事,看看热闹也就得了。
众人懒得深究,全都关上门睡觉去了。
其实,看到刚才这一幕的人,不止是出来的这几个街坊。
阎埠贵也看到了,只不过他是躲在家里,撩起帘子看到的。
好家伙,十斤棒子面儿啊!
阎埠贵放下帘子暗自盘算着,这得够苏晨吃多少天的。
现在正是开春时节,大地反潮,他一个人吃不完,恐怕会受潮生虫子吧?
那简直也太可惜了。
不行。
浪费粮食,可是极大的犯罪!
所以,他决定明天一早,去苏晨那要点棒子面儿来。
与其喂了虫子,还不如拿回家来贴补一下家里的口粮呢。
打定主意后,阎埠贵就去睡觉了。
由于心里揣着事儿,他这一夜都没睡踏实,老早就起来了。
一直在窗边瞎转悠,直到看见苏晨出来到公共水池洗漱,他才乐呵呵的赶紧冲到了跟前。
“早上好啊,苏晨。”
阎埠贵笑脸盈盈的和苏晨打起了招呼。
苏晨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这个爱算计的阎老西儿。
眼镜的背后,一双小眼睛在泛着金光地眨呀眨呀的。
一大早上跑来打招呼,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借着刷牙的劲儿,苏晨没搭理他。
不过,这不重要。
阎埠贵向来不看重物质以外的其它东西。
在他眼里,再热情的态度也不如粮食,钱来得实际。
他凑到苏晨身边,轻声道,“昨晚我都看见了,老易给你送了十斤棒子面儿,苏晨,你真是这个!”
说着,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
“平时一个人,粮票还够用吗?”
苏晨把牙刷,刷缸冲洗干净,放在一旁,拧大水龙头,哗哗地往脸上捧水。
“我看你们家就你自己,见天吃细粮都够了,不像我们家,人多,别说细粮了,就是全换成粗粮,还得兑点白薯吃才行呢。”
“唉,要说现在这年代,一个人的日子好过,一大家子的日子难过啊……”
苏晨实在听不下去了。
大早上的,跑来在人耳边叨叨叨个没完没了的,这不是要人命嘛。
“叁大爷,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别在这铺垫了,大家都挺忙的。”
阎埠贵见苏晨这么说,脸上顿时有点尴尬。
这小子,怎么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自己昨晚想了那么一车的话,说到这才三分之一,至少还有三分之二没说呢,就被他给打断了。
他嘿嘿一笑,“我,那个……”
自己来干嘛来了?
关键时刻结巴什么啊。
苏晨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自己又没像易中海那么坏。
一点棒子面儿,给算,不给拉倒呗。
想到这,阎埠贵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
“苏晨啊,那我就直说了啊。”
“昨晚,我看老易给你送了那么多棒子面儿,你看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放时间长了也生虫子。”
“要不你分一半给我点,我们家人口多,这粮不够吃……”
苏晨还没等阎埠贵说完,就用看傻子的眼神一直看他。
这人脑子没瓦特吧?
整天竟想着白嫖,这都是谁给他的勇气呢!
苏晨端起牙缸,对他说道,“叁大爷,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
“我吃不吃得完,和你们家粮够不够吃,这是两码事,并且它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粮不够吃,就想办法多挣钱,多买粮,而不是想着整天如何白嫖!”
“就算我帮你一时,我也帮不了你一世。所以,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跟这浪费唾沫星子了。”
阎埠贵是小学老师,一向是受学生和家长们的爱戴。
平时和他说话的人,多数都是客客气气的,至少也是比较礼貌的。
不像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都是工人,有时候话不糙一点,他们反而还听不懂。
苏晨这话说得相当直白,这让阎埠贵的脸面一下就挂不住了。
自尊心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站在原地气得不行,指着苏晨“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半句来。
苏晨端着茶缸,扭身就进屋了。
把阎埠贵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耳边还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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