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牢门心胆寒,晓夜梦醒泪难干。
披衣振起凄凉处,语声幽呃更漏残。
1
提起猫耳山,人们便有谈虎色变的恐慎与不安。猫耳山,宛如一叶孤舟,淡淡的烟雾袅袅绵绵。很少有人能真正的认清猫耳山的(它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传说);很少有人悉心撩拨起它那神秘而朦朦胧胧的面纱。百分之百的人都不愿驻足观赏这不成风景的风景,但每日里进出猫耳山的人为数还真不少,多半是哭着脸上山、流着泪掩面下山。
金鹏王朝楚天道三河郡第一大牢就驻扎在猫耳山。也因此,猫耳山成了三河郡第一大牢的代名词。
——你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
——你来这里做什么?
巨大的标识牌,血箭一样的红而有力的大字直直地窜入人的眼帘,潇湘公子王德军只觉一阵晕眩。
潇湘公子王德军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的警车,又是如何下的警车,又是如何从凤凰山下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所在。锃亮的手铐还戴在手上,手腕已然一道道青紫的勒痕,但已感觉不到疼痛。是麻木了么?大概是。
抑压着悄然涌上心头的一丝慌乱,王德军的心中并无一丝恐惧,只有一丝抹不去挥不走的难以言说的伤感。
灰黑色的沉重的铁门“哐咚、哐咚”地打开了。从里面漏出一绺刺目的光束。深秋的天气黑得较早,还不到傍晚六点钟,可暗下来的天色和特殊的环境,不得不提早开灯。
王德军匆匆看了一眼厚重高大的结实的铁门,旋又低垂下头。几天几夜的讯问与折腾,他已甚觉精疲力竭,此刻他只想能有个地方让他安安生生的睡个觉。
“进去!”
三河郡锦衣卫锦衣课课长罗君宁猛然一声断喝。
王德军的心猛地一颤,朦胧的睡意顿时全消,不由自主地抬腿跨进了三河郡第一大牢的铁门。
来不及细细打量这所设计怪异的巨舰般的大房子,只听一声炸雷似的巨响在耳边嗡嗡轰鸣:
“立正!站在警戒线前,莫动!”
王德军明白是在吼他,也就下意识地立正站在警戒线前一动也不动。他低垂着眼眉,仍然感觉有人在扫视他,那目光飘忽游移不定。
锦衣课课长罗君宁拿出钥匙启开王德军的手铐,笑着对站在办公桌前的监守官吏道:“彭副,这是妄想逆天的嫌疑犯王德军,重点关注对象。我把他交给你了!”
大喉咙的监守副官刘冲点点头,又扫视了一眼王德军,对罗君宁道:“拘留证带来了吧?”又继而嘀咕道:“他不象是个犯法之人……”
“唔,在这……”瘦长个子的罗君宁应道。
“嗯,我收下了……”刘冲喉咙里嘟哝着,很不自信的摇摇头,道:“这年头哦……”
不知是说嫌疑犯收下了还是说拘留证收下了。交接手续办妥后,罗君宁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王德军,口气极为生硬:“好好想一想吧,王德军,你不要心存侥幸。过一两天我们再来审你!”说着,一边跟刘冲打过招呼,一边同锦衣课的两名同僚返身跨出大牢铁门,消失在夜幕下……
2
长长的过道,对蓄积着一肚子无名之火的潇湘公子王德军来说,好象是走在一个沉闷的海底隧道。沉重的心事拖拽沉重如灌铅的双、腿,水磨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监守副官刘冲提着一串铜钥匙走到15#监室门口驻足,“咣嘡”一声,黑漆漆的号门被打开了,王德军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抬腿迈入了号门。
却早见八九个光头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有的靠墙坐着,有的歪斜着托着下巴。王德军看了看这几个光头,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每个人都脸色阴沉得可怕。
刘冲站在门槛上,敦厚的脸膛颇感威严,“跟你们说呵,这是逆天的嫌疑犯,你们给我好生点,莫要瞎搞、瞎胡闹,出了事,我揭你们的皮!”
只见从大通铺的铺头坐起一个头发略微卷曲的瘦高个汉子,大约四十来岁,刀把般瘦削的嘴脸闪着阴寒的笑意,“彭老总,您放心,我咯号子一向赫文明,冇出过么事。”
刘冲眼一瞪,“程明明,老子信得过你咯狗叽巴,你不要给老子打马虎眼,出了事我刘冲找你咯好看!”
话音落时,号门已紧紧关上。
大牢监守副官刘冲已走,自以为已成为阶下囚的潇湘公子王德军,立时感到一种孤独的可怕。
程明明早已坐了下来,乜斜着三~角~眼打量着有几分憔悴又不失儒雅风度的王德军。王德军也恰巧打量着程明明。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此刻从挨着程明明的铺位傍,坐起两个青年汉子,他们象看待待宰的羔羊一样虎视眈眈地审视着王德军。
这多少有点像是暴风雷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喂,新兵旦子,你懂不懂规矩?!”
大通铺的第三位那位满脸横肉的青年汉子,粗野的叫嚣道。这叫嚣不如说是一声吼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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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