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老四要再来找我,我就抹脖子自尽!”
薛楠薛蓉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薛桂香也非常着急,恨不得抽那不争气的一顿。
可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要帮弟媳先解燃眉之急才是真的。
不然杜老四和王麻子找来,他们连年都过不了,“他欠杜老四多少钱?”
“五百,他欠了整整五百块钱呀,我上哪弄五百块钱给他填窟窿!”
“这么多!”薛桂香又急又气,“这家有多少底子,搁住他这么折腾?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孙俊巧哭着说:“大姐,你走吧,就当不知道这回事,以免连累你!”
这时,薛东也默默从里屋出来,低着头说:“大姑,你回吧,家里有我。”
这孩子平时少言寡语的,如今话更少了,他不随他爹妈的性子,是三个孩子里最懂事的,薛桂香平时最疼的也是他。
看着十二岁的侄子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都短了一截,脚脖子在外面露着,脚下穿一双破洞的布鞋,冻的嘴唇都紫了,薛桂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是个孩子,能有啥办法?
但凡有点办法,也不会在舅舅舅妈家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看孩子的穿着就知道他们在舅舅家过的是啥日子。还有薛楠和薛蓉,两个女孩子脸上脏的连块干净地都没,衣服露着肚脐,头发乱蓬蓬的,跟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
俩大人死了她都不心疼,可孩子们还小,总不能被他们不争气的爹害死!
薛桂香的心像被挖掉一块一样,突突地疼着。
过了一会儿她无力开口:“我那儿还有五百块钱,你先把赌债还上,不过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你要给我打欠条…”
“大姐,你就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呀,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让贵宝还上,我现在就给你打欠条!”
…
薛桂香的钱藏在县城出租房里,她又跑了一趟县城,将五百块钱揣在身上,返回薛桂宝家。
孙俊巧收了钱,感激的又哭又笑。
这么一折腾,眼看就晌午错了,薛桂香没多耽搁,急忙回村了。
她前脚刚走,孙俊巧就烧了一锅水,把她拿来的上坟的鱼和肉放锅里蒸了,两个女孩眼巴巴地在锅台边守着,饿瘪的肚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肉了。
不一会儿肉蒸好了,孙俊巧把鱼和肉盛到盆里,孩子们端进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薛东也夹了一小块,肉太少了,剩下的都给两个妹妹吃。
他刚夹起肉还没来得及吃,薛贵宝就从外面回来了。
薛贵宝看到肉,像头饿狼似的扑了过来,抓一块就往嘴里塞。孙俊巧用锅铲狠狠敲了一下他脑袋,咬牙骂道:“挨千刀的王八犊子,钱我给你借来了,还不快去捞本!我告诉你,这回你要再输了,我们娘几个就去跳河!”
薛贵宝讨好地说:“这回我不但能把输的赢回来,还能大赚一笔,赚完这次我就金盆洗手!”
薛东手里的筷子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那块肉也滚在地上,薛蓉薛楠忙去抢。
他失神问道:“妈,你们咋能这样,你借大姑的钱是为了还赌债,咋又要爸去赌,你们骗人。”
薛贵宝给了薛东一下子:“小屁孩知道啥,我要现在把赌债还了,咱们啥时候才能还上你大姑的钱,这次我肯定能赢,不但能把债务还清,还能给咱家好好捞一笔,你们今后就等着享福吧。”
少年的拳头攥的紧紧的,自从薛贵宝开始赌博,本来就穷的家更穷了,他连学都不敢上了。他不指望薛贵宝赢钱改善日子,只希望这个家能平安。
爸妈懒点、馋点,都没啥,等他长大了就出去干活,养活爸妈和妹妹,但他爸赌博!老师讲过,赌博能把人害得家破人亡。
眼泪在少年眼底打转,他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他转身跑了。
乡间的小路上,衣着单薄的少年在寒风中行色匆匆。
赌场内,王麻子和杜老四奸笑着迎接薛贵宝。
杜老四是村里的老光棍,觊觎薛桂香已久,觉得寡妇和光棍在一起是绝配,谁知薛桂香根本不理他这茬,所以他一直没得逞。
直到薛桂香因给儿子娶亲,借了他一百块钱,他才觉得机会到了,并让蔡安安立下字据,若还不上钱就用房子抵债。
他算准了薛桂香还不起债,为了保住房子她不得不对自己妥协。
谁知他如意算盘打的好,却没想到蔡安安竟在一个月内连本带利还了一百五十块钱。
没得到那寡妇,杜老四正气的火冒三丈之时,王麻子告诉他寡妇儿媳在小马村收梨大赚了一笔。
王麻子还说,寡妇的唯一的弟弟薛贵宝是个好吃懒做的穷汉,能通过他弄到钱。万一弄不到钱,睡薛贵宝的女人也不错,那女人虽然三十多了,但人懒,平时不怎么下地干活,比村里一般女人养的好。
杜老四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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