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婆子扇了一下手里的破手绢,“当然有,她不但和她奶奶断绝关系,连亲爹都不认。半年前,她亲爹去找她借钱,她不但不借给,还让她那个傻子男人把她亲爹揍的半死不活。这样的闺女,真是白养活了。”
老郑吃了一惊,蔡安安虽然来学校次数不多,但印象中她和同学们都很处得来,还自掏腰包替他们印卷子,这样的同学真是这老婆子口中的恶毒之人?
“还有,她还和我们村的老鳏夫有一腿,去年夏天被人抓住过。大姑娘家家的,不知怎么就做出这种事,可把老蔡家的脸都丢光了,她奶也是因为这个,才更喜欢她两个堂妹。”
“为了保住她的名声,她奶做主将她嫁给村里的小傻子,谁知她嫁过去后还不安分,听说还上学了,我说两位老师呀,你们学校咋会招这样的学生,不嫌丢人呀。”
岳丽宁听着眼前的老妇碎碎地说了一堆,都是数落蔡安安的不是,忽然灵光一闪,这个老婆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说起蔡家的事如数家珍,难道她是蔡家的人。
想到这里,岳丽宁忽然问道:“婶子,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到底是谁呀?”
蔡老婆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和她家是邻居,她家说啥我都能听见,自然啥都知道。”
“原来婶子喜欢听墙根呀。”岳丽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岳丽宁越发不相信老婆子的话了。
老婆子吊着一双三角眼,感觉不像好人。
她的话简直和蔡风雅信中的意思一样。
“呸,听你娘的脚!我才不喜欢听墙根,她家说话我总不能堵上耳朵!”
眼看老婆子急了,岳丽宁讪讪笑了笑。
老郑说去尿尿,一走就是半天。
其实老郑是去找另外的人调查了,他碰上的正是蔡铁柱。
大中午的别人都在家睡觉,只有蔡铁柱去田里干活,活该被抓壮丁。
“大哥,跟你打听个人。”
“谁呀?”
“蔡安安,认识吗?”
“认识,我是她爹!”
刚开始问,就问出蔡铁柱正是蔡安安的爹,再问别的,蔡铁柱推说不知道,他怕万一说错了,被老娘骂愚蠢。
老郑只好把蔡铁柱领过来,想和岳丽宁一起问,谁知蔡铁柱看到老婆子,张嘴就喊娘。
岳丽宁问:“你是谁?”
“我是蔡安安的爹。”
“你是蔡安安的爹,她是你的娘,那她就是蔡安安的奶奶了。”
“是啊,有啥不对?”蔡铁柱梗着脖子。
好好的要去下地干活,忽然就被喊着来了,耽误了干活谁赔得起。
难道是得了吊线风了。
这样想着,他便这样问了:“娘,你咋地拉,得吊线风了?”
蔡老婆子恨不得把儿子脑袋用斧子劈开,真是笨死了,一点都不开窍。
岳丽宁:“老婶子,刚才你还说是蔡安安的邻居,怎么忽然就变成她奶?你作为她的亲奶奶,这样说她,真的好吗?”
“娘,就算你不想承认,安安也是你孙女,你还是认了吧。”蔡铁柱不明所以,还帮着劝。
他以为帮忙劝老娘,这两个当官模样的人,就会放他去田里干活。
蔡老婆子要被儿子气死了。
刚才蔡老婆子没得吊线风,现在是真得了。
她气的嘴角忍不住抽抽,抽着抽着就控制不住了,半边脸也跟着抽起来,最后半边身子也跟着抽搐开了。
蔡铁柱见状,急忙背着他娘往隔壁村跑,隔壁村有个扎针的先生,据说扎吊线风一绝,无论抽的多厉害,针到病除。
岳丽宁和老郑觉得老婆子忽然得病了,和自己也有关系,正要跟去看看,谁知走了没多远,她忽然没事了,从儿子身上出溜下来,一双小脚跑的比飞还快。
原来是装的。
经过一番调查,终于弄清楚蔡安安并不像信中说的那样品性恶劣,大多数村民都对蔡家有偏见,说蔡家老婆子对蔡安安不好。
一个靠在墙根坐着的老太婆,牙都掉光了,瘪着嘴说:“蔡家媳妇儿不是好玩意儿,!”
蔡家媳妇儿,指的是蔡家老婆子。
这个在墙根乘凉的老太都九十多岁了,所以称蔡老婆子为蔡家媳妇儿。
岳丽宁和老郑调查清楚便回去了,把调查结果告诉霍校长。
霍长善合计着,该给蔡风雅回封信了。
他信手拈起毛笔,大笔挥了几下,便画了一幅画。
岳丽宁和老郑对视一眼,心想校长这是讥讽蔡风雅呢。
不愿意说到她脸上,是看在她曾从这个学校毕业,给她留几分薄面而已。
她若是个聪明人,看到这张画,就什么都明白了。
霍校长把这张画交给他们,让他们去邮局邮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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