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方先生。”
朱高煦走下长廊，与方孝孺相对而立，拱手见礼。
“不敢当。”
“想不到这乱臣贼子，竟也懂礼数？”
方孝孺侧身避过，斜睨了朱高煦一眼，语带讥讽。
然而。
出乎方孝孺意料的，朱高煦并未恼怒，更为一怒杀人，反倒是笑吟吟地摇头道。
“本王原以为方先生乃是一个学究天人的大儒。”
“却不想，只是一个满身酸气的腐儒。”
“真是有辱潜溪先生门楣。”
真的是。
打嘴炮这种事，他会怕？
此刻。
纵使方孝孺在洪武朝便崭露头角，现如今更是已过不惑之年，一听这话，也不禁有些暗恼。
先师宋濂乃是他生平除了父母以外，最为尊敬之人。
怎容他人轻慢。
方孝孺怒道。
“不愧是不肖之人的子嗣，真是牙尖嘴利。”
只是。
这等话语，对于朱高煦这种在战场上称雄的武将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够格。
在军伍之中，那骂起污言秽语来，可比这不堪入目地多。
不过。
虽然不在意，但是既然方孝孺自己接连挑衅，那也别怪他不给体面了。
“来人。”
朱高煦招呼左右道。
“既然方先生有如此喝骂的雅兴，那就让他去牢里和那些杂碎们好好过过瘾。”
“记着，外面不能有伤。”
“至于里面嘛，那本王就管不着了。”
正好。
这会儿搞了一匹马的商贾青年也赶了过来。
“末将领命。”
“一切包殿下满意。”
燕文脸上笑得灿烂，躬身领命。
朱高煦偏头，瞄了燕文一眼，点头道。
“好。”
“那就交给你了。”
不过，熟知燕文性子的朱高煦还是嘱咐了一句。
“别太过火啊。”
“这位本王还有大用，不能让他伤了体面。”
别看这燕文这货整天笑眯眯的，加上他那副显得略有些富态的肚子，活像一个弥勒佛。
但其实。
作为影卫的统领，又怎会真的如此和善。
这影卫也算是朱高煦的后手之一。
早在幼时，朱高煦就在母亲的遮掩下收拢了一批边境上的孤儿。
教他们学文，让他们练武，甚至帮他们娶妻生子。
如此厚恩，对于这些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的孤儿来说，真的是准备拿命来报。
所以。
也就有了朱高煦如今手下最为锋利的一柄利刃——影卫。
对于影卫，朱高煦基本上是照着后世的特殊兵种训练培养的。
当然了。
朱高煦也不是那等冷血之人，非要把这群孤儿培养成死士。
相反。
他觉得有牵绊之人，往往可以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因此。
朱高煦给了这些人以羁绊。
不过朱高煦也不是只知道发善心的圣母，必要的思想教育和严格的筛选还是有的。
所以，影卫是完全忠诚于朱高煦的一支力量。
至于这位影卫统领燕文，他是一个特例。
这人算是个苦命人。
父母皆是被袭扰边境的鞑靼人所杀，刚好碰到了朱高煦，算是救了他一命。
因此。
燕文算是最见不得有人敢冒犯自己的。
这也是朱高煦刚才为什么要特意嘱咐一句的原因。
无他。
曾在锦衣卫刑讯老人手下学了八年的燕文，多多少少有点变态了。
反正。
有些时候这厮的手段，就连朱高煦这位见惯了沙场的悍将都受不了。
整的血呼啦啦的，有碍观瞻。
对于朱高煦的吩咐，燕文自然不敢大意，恭敬应是。
“殿下放心。”
“末将晓得轻重的。”
说着。
燕文抬头看向一旁依旧一副怒目而视表情的方孝孺，皮笑肉不笑道。
“方先生，走吧？”
方孝孺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多加反抗，率先往府外走去。
燕文见状，眼角更显阴翳，快步跟了上去。
一个会拽几篇酸文的腐儒而已，真以为自己是圣人了？
殿下镇守边关，屡立战功，活民无数，也是你一个酸儒可以辱骂的？
真的是，不知死活。
竟敢辱骂殿下？
找死！
在燕文心中，殿下甚至比他自己还重要。
早在殿下从鞑靼散骑的手中救下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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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