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库尔一家住的房子是跃层,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能够瞧见二楼的一些情况,隔音不太好,于是也能听到一些本该隐秘的响动。
一阵物体碰撞的砰砰声就这么从二楼某房间里隐隐传了下来。
正在客厅与朋友交谈的德拉库尔夫人本能地蹙起眉头,显的有些不高兴,倒是坐在她对面一位乌黑长发盘起的年轻少妇见此温和地笑了笑。
“看来我们这位小女孩还是那么脾气暴躁。”
“抱歉,克莱尔,她可能是太高兴了。”
德拉库尔夫人表情勉强地道:“芙蓉最近交了一个性格幽默的新朋友,总能逗的她开怀大笑。”
“所以那些响动是?”
“噢,是芙蓉在敲桌子。她总习惯边笑边砸桌子,不得不说,这是个坏习惯。可惜她已经到了不太听话的年纪。”
最后这段话让德拉库尔夫人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仿佛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对面坐着的黑发少妇闻言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再去提这茬,而是抬手示意了一番纤长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夹起的一根女士香烟,“介不介意?”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客气,克莱尔。”德拉库尔埋怨地说道。
于是没一会,客厅当中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你这本书写的不错。”
吐出的一口烟于空气中遮掩了少妇的脸庞,让她不自觉眯起一双略显狭长的妩媚眸子,说话时,则用没抽烟的另一只手敲了敲刚刚放在桌上的一本笔记。
“就是对日本魔法所的描写略有欠缺。事实证明,那里可不是什么充满温情的地方。”
“所以我才需要你,克莱尔。”
德拉库尔夫人笑眯眯地回答,但紧接着她就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让我好奇的是,你这段时间不在伦敦也不在英国,去哪了?又去纽约谈生意?”
“不,我去了南美洲的巴西。”
“巴西?”
“准确地说,是巴西北部的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
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抽着烟,黑发少妇语气无奈地道:“那里蚊子特别多,而且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驱虫咒……你能想象一个女巫被蚊子叮的满身红肿的模样吗?”
满身……这太恐怖了吧?
德拉库尔夫人微微一愣,随后不自觉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扫视起了自己这位好闺蜜。
对方身上穿着一件蕾丝圆领白衬衣,上身与纯黑色长筒裤之间衔接着紧身细腰带,风格清纯而又保守,浑身上下显露在外的肌肤除了漂亮的脸蛋外,就只有四肢部位了。
这似乎也看不出什么,起码来说,她那双因为衬衣袖子卷至肘部而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双小臂肌肤非常光滑,浑然没有什么红肿痕迹。
倒是藏在茶几阴影下穿着露趾高跟的柔嫩双脚似乎有些不老实,左脚处,涂抹着红宝石色指甲油的圆润脚趾正微微弓起,不断与鞋底摩擦着,仿佛在利用这种方式止痒。
“如果你想的话,克莱尔。”
那脚趾实在漂亮,德拉库尔夫人不自觉多看了几眼,遂若无其事地道:“你可以用手。当然了,我其实更建议你用治疗类的魔咒。”
“暂时不需要,阿波琳,我认为这种感觉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个好事。”
如此说着,少妇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唔……如果没有它随时提醒,我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她此刻的确满脸疲惫,模样仿佛已经颠簸许久。
事实上,名为克莱尔的少妇也确实是在今天早晨才刚刚到达这里的,而她前往巴西的原因……
德拉库尔夫人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去卡斯特罗布舍……是去找她了吗?”
“……没错。”
“那——”
“她已经不在那里任教了。”
如此说着,黑发少妇冷笑了一声,“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我想她恨不得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才对得起自己的臭脾气。”
“那么,你找她去做什么?”德拉库尔夫人又问,表情看起来有些担心,仿佛生怕某种情况发生一样。
“我想这件事情我和你说过,在我出发前往巴西之前。”黑发少妇回答。
这话让德拉库尔夫人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脸色却又变得极为古怪。
“是指你在信上说的那个麻瓜男孩?”
“没错,但他并不健康,阿波琳,”
黑发少妇弹了弹手头上香烟的烟灰,语气随意地说,“我需要想办法治好他。”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但德拉库尔夫人闻言后一时间却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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