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进行到最后一天,大家非但没有倦怠,反而更激动,像是要把所有的活力发泄完,尽情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最后的轻松时光。
男子组的五千米被放在了最后一天,3班派出的选手叫戚浩,个子不高,一身肌肉。余琬上辈子没和他同过班,但在男子组五千米的领奖台上看见过他。
大家分散在跑道外围,都等着给自家选手加油。
戚浩跑的很稳,始终保持在第二的位置。手臂有规律地摆动,不回应场外同学们疯狂的加油声,面无表情。
但大家依旧喊得卖力。
时间有点漫长,但没人离开。最后一圈了,戚浩已经跑在第一个。后面追的紧。
余琬站在终点处。
出现在直道上了,最后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余琬感觉戚浩开始加速。
突然,一个足球从被跑道围起的草场里飞了出来,正正好好落在了戚浩脚边。大家都懵了。
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余琬只看见戚浩抬脚,把球踢进了场中,后面的人追上了他,一个,两个,他第四个跑过终点。
余琬的脸色变化实在精彩。球飞出来的时候她一时竟连呼吸也忘了,看到戚浩没被绊倒,提着的心好不容易落回了肚子里。随即又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球飞进跑道。
戚浩继续面无表情地跑过终点,他的呼吸本来控制的很好,刚才那一打岔,把他始终调整着的呼吸彻底打乱,他现在脸有些红。
等在终点的3班同学大多瞧见了全过程,现在看戚浩没有大碍,便纷纷开始为错失第一愤愤不平起来。
每一位参赛选手都有一位对应的小裁判员,现在裁判处也有了分歧,大家都看到了那个意外,但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余琬走上前,准备说明情况,负责的总裁判老师正烦着——五千米长跑并不是一个小比赛,不是说重跑就能重跑的,更何况这已经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
见这会还有局外人想来凑上一脚,不耐地对余琬说道:“你们是裁判我是裁判,用得着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我也看到了。”
他这话也攻击了正讨论得欢的小裁判们,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
余琬使劲把气往下压了压,继续微笑着:“老师,我只是站在我们班同学的立场上,想来和您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对您的专业产生怀疑,你大可不必逮谁就冲谁发火。”最后一句说得已是极不客气,余琬没管目瞪口呆的群众和那个裁判老师,转了个身就往首脑台上走去。
那里有广播站的同学架了话筒在实时播报赛况。
那有一个空话筒,每个班都可以派人上去给自己班的选手加油。
场上很吵,但这会站在这高处,倒听不见底下在讲些什么。
“我是高一(3)班的班长,我叫余琬,刚刚,运动场上进行了高一男子组五千米的比赛,我们班的戚浩同学,在最后五十米的地方,被一个飞进跑道的足球阻了路,失了第一名。我站在这里说明,并不是想让裁判给他颁一个冠军的奖牌,我希望,刚刚把球踢进跑道的同学,至少可以和戚浩同学说一声‘对不起’。谢谢。”
余琬站在话筒前,眼睛不知在望向哪处,掷地有声,传向整个运动场。
鹿旭知在打球,这会听见余琬的声音,把球往别人那一丢,向着场边的周砚跑来。
“霸气啊班长。”鹿旭知去捞周砚的水喝。后者嫌弃的一躲,弯腰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扔给鹿旭知。
两人出了篮球场,向着3班的休息区。戚浩和一群同学正坐着。
“没事吧?”周砚问了坐着的戚浩,戚浩摇摇头。
“班长呢?”鹿旭知环顾了一下,问。
“不知道,刚刚在首脑台讲完就没看见了。”回答的是一个男生,说话的时候满脸自豪。
周砚和鹿旭知就又绕下来,“阿砚,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等我一下。”鹿旭知捂了肚子说。
周砚站在首脑台后面的阴影里,手在兜里摸了一圈,把里面的烟捏了又捏。心里的涩麻就忍不住,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余琬。
自己一个人。周砚喊她:“余琬。”
余琬被吓了一跳。“你去干嘛?”偏偏始作俑者毫不知情。
见是周砚,余琬就放松了。甚至不自知地向他小跑了几步。周砚被她的小动作逗得开心。
面上不显。
“我去找人跟戚浩道歉。”余琬跟周砚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看见踢球的人穿了紫色的T恤。”她一说周砚就懂了,运动会之前有一个开幕式,基本上各个班都会统一买衣服,他们那很早就入场了,站在操场上看别的班表演,印象特别深的就是48个班里唯一一个穿了全身紫的高二(6)班的——实在是太惹眼了。“就是开幕式的时候咱们看见的那种。”她继续确定。
“非得去吗?”周砚看着一脸坚定的小姑娘。后者更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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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