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不容易凉了下来,前几天秋老虎反扑,着实让人蔫了又蔫。3班还好,谭铭也没时间管他们,但天天都能从隔壁传来4班班主任的怒吼。
“一个个的又困了,那个头啊,给我抬起来。”估计是想起了前几届的糟心事,又忿忿有辞,“别人都说春困春困,我看你们是一年四季都困,春天困,夏天困,现在秋天了,还说自己困。”
可怜的4班同学看着外面的日头,光看着就冒出一身汗的日头,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训。
天气凉下来,南一中的运动会便提上了日程。
南一中在省内高中的地位稳居前三,除了教学质量一流,课余活动的质量也同样抗打。
余琬是3班班长,带头报了一个女子三千米,同学们的积极性都还不错,报名表很快就交了上去。
同学们该训练的训练,该彩排的彩排,热切的很。
少年们啊,只要不学习,晒太阳也乐意。
周砚报名了跳高,刚好和余琬三千米的时间撞在了一起。
周砚先检录,余琬就陪在他旁边,有余琬以前的同学,也排着队等检录,见到余琬,自然的抬手想打招呼,却瞥见她身边的周砚,变了脸色。
余琬不在意,打完了招呼,就自顾自地又跟周砚说话。
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么几句,余琬愿意讲,周砚也乐意听。
“等会好好跳,我可能只能看一轮。”周砚检录完,站在场地等开始。
周砚正活动着手脚,这会早上已经有点凉意,少年一件T恤一条篮球裤,手往上抬,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不夸张,流畅好看。听了余琬的“嘱咐”,斜着眼睨她。
“你好好跑,我争取比你先结束。”
余琬倒想看,但没办法,她不知道两个比赛的时间撞在一起。
余琬去检录,周砚已经跳了一轮,轻轻松松地过了。
余琬跑步有自己的节奏,第一圈的时候,落在了第五个左右的位置,跑道外总有人在声嘶力竭喊“加油”,余琬辨不清,便索性只盯着眼前的路。
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有人慢慢落后,只有余琬,保持着最开始的速度,不加速但也没慢下来。
跑到第七圈的的时候,大家发现,余琬开始提速,前面一共还有三个人,只看见余琬一点点追上,超过,再追上,又超过,最后两百米,她与第一名前后不过一米。
最后的直道,余琬深深吸了口气。从她旁边绕了过去,第一个冲过线。
夏瑜早就等在终点,一看见余琬停下来,就上前搀着后者离了跑道。
余琬还很轻松,呼吸也没乱,她脚步不停,绕着操场外围又走了几步。
旁边絮絮叨叨的夏瑜突然没了声音,余琬抬头,看见周砚站在跑道外——她的面前。
“你怎么这么快就比完了?”余琬开口,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问比赛。
“嗯,比完了。”周砚脸上带着笑意。
夏瑜总觉得周砚在余琬面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少年那一声“嗯”让她反应过来,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叫做乖顺。
光是想想,夏瑜就汗毛倒竖,乖顺?那可是周砚呐!
夏瑜一看见他,就又想起刚刚他在跳高场上的神操作。
南一中每个年级16个班,每个班派两个运动员参加跳高。每人每个高度有三次机会,周砚嫌这样太慢,跳了两轮,就跟裁判“商量”,可不可以让他先跳,软磨硬泡,一跳就跳过了1米65。
然后小周爷就不陪他们玩了,兴冲冲地跑到三千米场地,等在这。
“这么快就结束,你赢了吗?”余琬不知道怎么问能委婉一点,她以为周砚是被淘汰了。
“还不知道,我等会再去看看。”周砚不生气,接着夸她,“余老师厉害呀!”
余琬忍不住笑了,梨涡陷进去,眉眼间尽是自得,闪着点狡黠的光,招人稀罕。
三个人都来到了跳高场地,周砚刚才跳完就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超过1米65。余琬也听说了周砚的神奇操作,这会更加好奇他跳高的样子。
裁判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周砚,这会看到他过来,神色间很是兴奋,“来来来,11703号,这10班有个同学跳过了1米65,你们俩再比一下。”
其他人都已经定下了名次,10班最后一跳跳过了1米65,和周砚争第一。
杆子被抬高了五厘米,170,余琬看着这比自己还高一点的杆子,心里发怵。
周砚站在起跑点,脸上不见丝毫紧张,倒是10班的选手,一脸凝重地盯着周砚。
大家都屏住呼吸,周砚起跑,一个完美的背越式,人是过去了,杆子轻轻动了一下,夏瑜捏着余琬的手臂,心里祈祷“不要掉不要掉”。
掉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惋惜声。
余琬发现自己还有心情去观察别人,看见10班的选手默默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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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