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前又经历了两次联考，余琬的名次居高不下，谭铭忙里抽空，问她有没有兴趣试试竞赛。余琬倒没想这么多，她本来只想按部就班的读完三年书，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能去平京大学的——上辈子没去成的梦想之地。当然这次，她想让周砚也一起去平京。

但谭铭提出来了，她就觉得这也是条不错的路，跟老师说了考虑一下，就回了教室。

周砚正在看闲书，对上课内容蔫蔫儿的提不起兴趣，课外知识倒是丰富的不得了。这会天冷下来了，教室关了门，从外走进去，一股热浪瞬间消融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意。

谭铭一向佛系，对学生也没再进行过位置调动，除非有人主动找他。

鹿旭知正趴着睡觉，余琬走进去，周砚听见动静，抬头看她。

明明是淡薄的神色，偏偏有着最深情的眉眼。周砚鼻梁很高，从侧面望过去，有一处小小的驼峰，前世今朝，余琬见过不少好看的人，却偏偏眼前之人，不管已多熟悉入骨，惊艳都一如初见。

周砚只是笑笑，看余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又低了头看自己的书。

元旦文艺晚会在学生这是大事，尤其是高一的学生，更是这场晚会的主角。高一三班本来准备了一个小品，但谭铭看了之后说：“没有亮点。”

这话说的直白，但也确是事实。众人都有些沉默。

谭铭又开口：“我记得我们班张佳丽同学不是学越剧的嘛？！咱们班可以表演越剧啊！”

余琬皱了眉，越剧？这是想表演就能表演的吗？时间、服装、妆容，哪一样不要专业团队的加持。可她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张佳丽就开口了。

“可以啊，”她很高兴，“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她跟我们老师熟，我问问她。”

拿了谭铭的手机，张佳丽三言两语讲完，一脸兴奋的走过来，“我妈妈说她来一趟学校。”张佳丽是一个很活泼的女生。

张佳丽的妈妈来的很快，很年轻的一个阿姨，和谭铭简单谈了几句之后，显然比张佳丽刚刚还要激动。

余琬后来才知道，张佳丽的外公就是唱越剧出身，可这几年，传统文化式微，老一辈的艺术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毫无他法。张佳丽的妈妈也从小耳濡目染，对这方面颇有研究。

离元旦文艺汇演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想让大家都学会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最终选中了十五个学生，改编了一下，大家只要学动作，唱就由张佳丽一个人唱。

张佳丽的妈妈全程包办，热情甚至比谭铭更甚。

余琬也是十五分之一。她原本对越剧的了解不深，也没多大感觉，直到那些服饰在她面前一一展开。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呢？说华丽过甚，朴素又不够诠释。又该怎么形容张佳丽妈妈看它们的眼神，能看出所有者对那些服化道的珍视，每一套衣服都有专门的防尘袋，拿出来的时候，一丝褶皱也没有。十五套都是如此。

张佳丽的妈妈还找了另一个老师，指导同学们的动作，张佳丽则在一边苦练唱功。

大家都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只是，这训练场地实在是不好找，训练的班级多，场地又有限。每次都要抢。

终于，余琬想到了一个地方，她也是上辈子高二排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天中午她没去吃饭，提早上去看了看，果然还没人发现这。

便招呼同学们都来这，大家都知道这是班长新找的秘密基地，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开别班探究的“眼线”——可不能让大家发现这。

那是综合楼的天台，但上面盖了棚，倒不至于担心下雨，而且又空旷。大家都在自己教学楼里找空教室，鲜少有人会想到来综合楼。

到了新环境，大家格外卖力，一直练了一个小时，才想起来休息一会，天台上只放了几张旧桌旧椅，大家没穿专业的衣服，倒也不介意，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开始闲聊。

余琬倚在围栏上，手里抓着水杯。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

突然，她的目光聚集在了一处，那儿放着一张木桌，有一条腿缺了一截，这会只能倾斜着站立。

她受蛊惑般的向那处走去，没人发现她的动静。

桌子很容易就推开了，余琬蹲下，却在瞥见那墙上的字样后像被定了身一样动弹不得。

“永远小余同学至上”

那种失重的感觉又来了，余琬感觉头痛欲裂，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漏了。

那是高二元旦晚会的排练，余琬他们班选了一个小品，大家就在这个天台训练。余琬是负责人，那天训练完，大家零零散散地都走了，留余琬一个人收拾。

周砚就是那时候来找她的。

东西不多，没什么要收拾的。周砚给她带了袋牛奶，放在大衣——他从来不穿校服——的口袋里，倒是不那么冷了。

两个人其实很少有这样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俩的独处时间。余琬有些乏力，坐在桌子上，两只手被周砚握在手里，她的手很小，周砚捏了捏，像冰块一样，余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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