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呆住了。

面前是御史监大夫，官职品阶比自己高太多。

但被这样一个少年指着鼻子骂，尤其是周围已经有了吃瓜群众围观，许敬宗感觉自己脸都丢光了。

他是弘文馆学士，就算官阶不高，但也从未有人如此对他。

今天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他本来把许韶音嫁给一个长安城的富绅老头，金钱的诱惑使他无视了亲情。

但这才刚刚谈好，婚约还没定下，谁知道那老头突然暴毙了！

不过许韶音生的貌美，有内里人知道许敬宗的目的，很快又给许敬宗物色到了新的人选。

还是老头，还是有钱！

得知对方比上一个老头出手还要阔绰时，许敬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在他眼中，女儿跟着一个有钱人过日子，哪会不幸福？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只是许敬宗不曾想到一向性子柔弱的女儿居然逃走了，还跑到这里要跳湖自尽，还正巧被江帆给救了下来！

“江大人，这是下官的家事，还请江大人让下官自己来处理……”

许敬宗脸色涨红，强忍着心底的怒火。

许韶音是自己的女儿，嫁给谁是自己说了算，这个江大人管的也太宽了吧？

昨天才听说这位江大人刚正不阿，没想到今日就见识到了。

“让你来处理？”

江帆冷眼看着许敬宗。

这种逼迫女儿做婚姻工具的行为，让他心底一阵恶心。

人性之贪，人性之恶，这已经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

“是让你带着你女儿回去，逼迫她嫁给有钱的老头，还是打算逼着她再投湖一次？”

“许敬宗！”

“你身为弘文馆学士，做出如此伤风败俗泯灭人性的事情，你简直有愧于学士之名！”

江帆痛斥，一脸愤慨之色。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让许敬宗脸色一阵难看。

他咬着牙，火气也上来了：“江大人是御史监大夫，这件事情与江大人无关吧？”

“放屁！”

江帆一瞪眼睛，冷声道：“你是不是大唐的官员？”

“本官有权监察大唐任何一名官员，你许敬宗莫非是个例外？”

“本官现在觉得你是在谋害亲生女儿，人证物证都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湿漉漉的衣服，带着绝望神色的许韶音，俨然是最好的证明。

许敬宗一时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但现在无论如何，怕是带不走许韶音了。

“那便由江大人处理吧，下官告退了！”

许敬宗带着些许不甘心，拱手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江帆看了他一眼，没拦他。

一个书生而已，官阶还没自己大，一丁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这种人别说来杀自己，连危机感都难以产生。

转过身，他看向不知所措的许韶音，想了想：“如果你没处可去，不如就跟着我吧。”

“府上刚好缺个侍女，你愿不愿意？”

许韶音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江帆微笑的脸，低下了头。

脸红了。

她想歪了。

侍女么？

比起嫁给能当自己爷爷的那些老头，她更愿意跟着江帆，哪怕当一个侍女。

“韶音多谢大人！”

许韶音弯腰一礼。

……

回到御史监。

黄赐已经买来了几十本书，都堆在屋里的桌子上。

他跑了一整天，没有遗漏长安城里的任何一家书店，甚至连县郊都没放过。

其他人把书分开，将胶泥活字按照顺序排列开来。

批量生产书籍的产业已经开始。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黄赐看到江大人带着一个女子回来，眼神古怪了一瞬。

随后注意力就回到了正题，黄赐上前：“大人，市面上有的书籍我都买回来了，还有在县郊发现的一些古籍，也在其中。”

“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效率有点慢……”

御史监原来的人，加上江帆带过来的人手，也就不到五十。

这些人包括下人，包括御史监的官员，这几天全都累吐了。

他们不光要做自己的事，余下的时间全部用来造纸。

但这显然不是个办法。

“嗯，做的不错，辛苦你了老黄。”

江帆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今天就到这，让大家休息休息，明天你去外面招人，造纸的事情前期不能落下。”

“等过了这段时间，稳定以后就轻松了。”

黄赐点头，忽然道：“大人，您是不是已经将此事告知陛下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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