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啊——!”
三人起伏的悲呼声中,嬴政很快回神,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立即持秦王剑喝道:
“王翦!”
王翦顿时一个激灵,仰面看向嬴政,虽然他早已对大王的薨逝有所预料,但这一天到来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而面前这年仅七八岁的稚子,如今竟然已经是大秦名正言顺的王了。
望着嬴政那黝黑瞳孔散发出的幽幽的光,王翦心中顿时凛然,他知道,眼前的已经不是公子政,而是秦王政!
尽管年少,但秦王就是秦王!
王翦立即道:
“臣在!”
称臣二字一出,范雎和蔡泽的哭声也减低,两人下意识地望向嬴政。
却见嬴政光洁的小脸上,虽然有悲容,但更多的是肃然之气。
嬴政冷厉的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就连范雎曾贵为秦相,半脚踏入棺材的人也不由心中一跳,这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目光。
难道这就是帝王吗?
上一刻还是个稚子,但下一刻秦王剑在手,已经是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将无数人性命掌握在手中的大秦的王了!
只是瞬间,悲呼声已经停止,只有这章台宫大殿的宫人们纷纷跪伏,呜呜作响,为这空旷的章台宫增添了一抹哀色。
嬴政开口道:
“王翦,孤问你,如今军队调动如何?”
王翦立即道:
“禀大王,七万将士已经调入王城,完成各处布防,随时可用!”
嬴政满意点头,不愧为大秦未来开疆拓土的功臣,未雨绸缪的事情做的很周到。
“好,现在孤命令你办好以下几件事。”
“臣听令!”
嬴政淡淡地道:
“一,立即前往安国君府,若安国君聚众闹事,将所有人围困,擅出府者,杀!安国君单独关押,不得怠慢。”
“二,将华阳夫人接入宫中,此事要秘密,行动不可为别人所知。”
“三,关闭咸阳城,全城搜索吕不韦,当场羁押!”
“四,派人将我母亲赵姬接入宫中。”
“去吧。”
连续四条,嬴政声音冷厉,条理清晰。
王翦偷偷瞥了嬴政一眼,眼角余光顿时从这少年身上感到了一股威压,心中不由一震,立即道:
“喏!”
行礼后随即大步离去。
随后,在范雎和蔡泽紧张的目光中,嬴政看了一下蔡泽道:
“相国,你代朕拟令,命百官齐聚麒麟殿,无令不得出。”
“喏!”
被雷厉风行的嬴政所震,蔡泽当即应声道,见嬴政没有别的吩咐,立即就去办事了。
他知道这道命令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昭襄王身体抱恙的消息已经传了很久,如今突然大张旗鼓召集群臣,只怕要议论纷纷,也只有他这个相国才能压下了。
蔡泽离去后,嬴政小心地将昭襄王放在龙床上,盖好床褥,昭襄王就仿佛刚刚睡着一样,神情安详。
随后,嬴政拿着诏书走到范雎身边,道:
“老相国可还能撑下去?”
范雎眼神定定地望着嬴政,看着这少年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事情,心中一阵茫然。
大概是真的老了,他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这大秦的天竟然已经变了……
新君,既不是安国君,也不是嬴异人。
如今这年方七八岁的稚子竟然已经登上王位,只待即日宣告就是大秦真正的国君!
他的目光怔怔地望着床上的嬴稷,又移到嬴政身上,片刻后突然问了一句:
“敢问秦王,那传遍咸阳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嬴政淡淡地道:“八鼎之音。”
范雎哆嗦了一下,脸上变色,又问:
“敢问这八鼎之音为谁而响?”
“孤。”
一个字,范雎老泪婆娑。
他跪下,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嬴政将诏书放到范雎手中,范雎道:
“秦民范雎,愿为秦王效力,死不足惜!”
嬴政点点头,道:
“老相国请起吧,随孤去见曾祖母。”
早有宫人来搀扶范雎,更有宫人点头哈腰的在前面领路。
新王即位,这大殿中的宫人侍女都是亲眼目睹,新秦王又是个少年,都迫不及待地巴结新王。
在一个宫人的引领下,嬴政和范雎离开大殿,而两人身后,王翦麾下的军队将大殿重重把守,森严的守卫之下,没有嬴政的命令,任何人都进不了这个大殿。
在秦国,保护秦王的卫士称为带甲,嬴政在五百带甲之外,又额外调了一支王翦的军队随行。
他要见的是昭襄王嬴稷的正牌皇后,他的曾祖母。
在赵国时嬴政就刻意打听了,曾祖父大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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