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携着宁逸的手,向章台宫大殿走去,精神隐隐的越来越好。
到大殿中时,嬴稷在宁逸的搀扶下坐下,看了跟过来的安国君三人一眼道:
“你们且先下去吧,我跟政儿好好聊聊。”
随后又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后面的成蟜,道:
“将这孩子也带走。”
成蟜正一脸茫然,刚才在八鼎前宁逸竟然一口气说那么多字,现在还懵懵的回不过神来,猛然听到这话,不由大松一口气。
他只觉得在这大殿中分外不自在,还不如在府中吃糖果玩儿,当下眼巴巴的望着异人,迫切想要离开。
安国君很不甘心,他知道此时一走恐怕事有生变,但在嬴稷目光的威压下,不得不躬身道:
“是,父王,儿臣告退!”
赢子傒和嬴异人相继行礼告退,嬴异人带着成蟜跟随安国君走出章台宫时,却见安国君脸色铁青,顿时瑟缩了一下,不敢说一句话。
但他不说话,安国君却回首瞪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赢异人一番,冷笑道:
“好你个嬴异人,生的好儿子!”
说罢,就气冲冲的去了。
赢异人顿觉不妙,他如今的地位都是靠认华阳夫人为母,由华阳夫人谏言才得以成为安国君的嗣子,安国君眼下的态度,顿时令他心惊肉跳。
也顾不上成蟜了,让宫人带他去找韩姬,自己慌里慌张地去王城外,寻吕不韦问计。
望着赢异人远去紧张的背影,赢子傒脸色古怪,他回首望了一眼章台宫,只觉得天下最荒谬的事情莫过于今天了。
秦王竟将秦王剑与一个孩子用,而且还问用得好用不好?
简直细思极恐。
回到府中,安国君左思右想心神不定,立即派人去请宗室,若父王真要立赵政为秦王继承人,他说不得只有借大秦宗室之力了!
哪有祖父在不立储君,竟然越过两辈立曾孙子的?
说出去,大秦将成为天下笑柄不说,他这个等了五十多年的安国君更是颜面扫地!
这时华阳夫人走来,安国君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将华阳夫人扇倒在地,怒骂道:
“你这个无知贱妇!撺掇的什么事!”
华阳夫人捂着脸懵了。
自从成为安国君的妾室以来,她一直受宠,以至于不费吹灰之力登上正夫人之位。
不知安国君为何生这么大气,又拿她出气,华阳夫人一边忍着心中的气展颜微笑,一边劝慰道:
“夫君为何生气?”
“还为何生气?”安国君恨恨地道,“就你那个孙子赵政,他真是好大的孝心!”
提到赵政,华阳夫人心中更是不解,疑惑地道:
“政儿自然是有孝心的,他送了两千金,又有那神露,夫君难道是在生政儿的气?”
安国君更是怒气勃发,在大厅之中愤怒咆哮:
“两千金?呵,两千金和我大秦储君之位,又怎么能相比?”
什么储君之位?
华阳夫人一愣,这什么跟什么啊,政儿跟储君之位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政儿惹怒了秦王,以至于迁怒于安国君?
当下华阳夫人禀退左右,细细问来,但听着安国君的述说,不由越来越诧异。
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夫君,你说的这是政儿?”
见安国君气急点头,华阳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可是政儿才八岁啊,怎么能有如此见识,夫君莫不是在诓臣妾?”
“诓你做什么?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安国君气冲冲地呵斥道:
“说什么父王见了曾孙子会开心,父王是开心了,可是我堂堂安国君等了几十年的储君之位就要没了!”
听到这句话,华阳夫人终于失色,骇然道:
“竟有这般严重?父王只见了政儿一面而已,难道竟要隔代传位不成,这……这……怎会如此?”
……
非常具有烟火气息的咸阳街道上,一辆牛车正安稳前行。
牛车看上去很普通,似乎是怕里面的人受风,前后左右都用帷幕遮着。
只不过这样一辆普通的牛车却无人敢挡,因为在牛车前后左右护卫引领的都是穿着宫人的服饰。
这赫然是一辆正向王宫行进的牛车。
牛车辘辘而行,因王令特允,一直行到章台宫前才停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宫人的搀扶下,从牛车上走下,他抬头望了眼章台宫的名字,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自己消逝的过往。
“章台宫啊……老朽不问世事许久,大王召老朽来,难道真到了那一步吗……”
喃喃自语间,范雎在宫人的搀扶下向前行去,却听见身后一声喊道:
“老相国!”
转望眼去,却是现任相国,四十许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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