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然后重新睁开，平静的再次开口。

心中到底平静不平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只有这样他才能压制住那颗随时会碎裂的佛心。

以前他一直认为他的佛心很坚固，他的佛心已经千锤百炼，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佛心也有碎裂的一天。

他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路，这是他最后一次挣扎。

凌轩转身，看着神秀，轻轻一叹，说道，“佛子，何必如此？胜负真的那么重要吗？”

“圣僧，我们不一样，我生存的环境，告诉我，胜利意味着生存，只有胜利了才有活下去的权力，只有活下去才拥有一切。输了，什么都没有了。”

神秀浑身的声音一种竟然带上了一种悲凉。

这在他的身上，是十分罕见的，神秀是和凌轩有着相似气质的人，即使是失败，他也不该流露出这样的气息。

“即使是付出生命吗？”

“对！即使是付出生命。付出生命还能一搏，若是连一搏的勇气都没有，那结果比死亡更加可怕。”

神秀的目光之中出现了一丝惊恐。

这让凌轩不由疑惑，这个佛子神秀到底有何来历？他生活的地方，不是这菩提庙宇吗？

“圣僧，这是贫僧的选择，纵死不悔。”神秀的声音之中竟然带着一种恳求，“请省是呢个成全。”

凌轩沉默了几秒，说道，“请佛子讲。”

“哈哈哈哈！今生得遇圣僧实乃贫僧一大开始，纵死无悔，纵死无悔。”

神秀的神情带上了一种豪迈，说道，“可惜，晚了一点，本来我们能成为朋友的。”

神秀说着，自他的身体之中，出现道道火焰，这火焰从他的身体之中，锤炼而出，道道光华，在洗练着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尊金身，如梦似幻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他好似有一种随时要涅槃成佛的感觉。

“圣僧亦是知道，自己的路走偏了，可惜啊，不是谁都有选择，贫僧无法选择，但贫僧将这些年的感悟，凝练成一首佛语。”

神秀宝象庄严，金光射穿苍穹，继续开口说道，“这其中包括贫僧那未曾走完的道路，圣僧请听。”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这是他一生佛义的精炼，神秀一字一句的开口。

此时，他用了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凝练属于自己一生的佛义。

他放弃了生命，燃烧自身，进行涅槃。

所以刚才凌轩才会发问。

这一首佛语也许没有藏着什么绝世神通，但却是神秀这一生的精华凝练，亦是他生命最后时刻的绽放。

胜负心太重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圣僧你说的对啊。

可惜啊，已经晚了，而且贫僧也别无选择。

神秀一开口，凌轩已经明悟他的身份，果然啊，是那个惊才艳艳的和尚。

在他前世，神秀乃是五祖的弟子，堪比六祖慧能一般的人物。

一尊大佛在神秀的身体之中，孕育出来，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浓烈，他的生命燃烧越来越剧烈。

这是生命在最后关头的释放出来的璀璨。

“佛子，不可！”

“佛子，你这是做什么？只有你一生令下，黑风就是拼却性命，也要拿下他们这群贼子。”

黑风也看出来了神秀的异象，燃烧生命，那生命之火燃烧到最后，便是他死亡之时。

神秀看了他一眼，黑风不由自护的闭上了嘴巴。

神秀站了起来，他身后一方佛土浮现，他站在那里，与佛土放佛已经与之融为一体。

他的眼神变的悲天悯人起来，好似自亘古就存在的神僧。

良久，他再次开口，“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圣僧，请指教。”

神秀此言落下，自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菩提树，他立于菩提树之下，身上的光芒已经达到了最炙热，这是他生命最炙热的时刻。

极道升华，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哪怕是如同一颗流星一般陨落，也要照耀星空。

惨烈如此，刚烈如斯。

一树、一僧构成一种和谐。

神秀看着凌轩，再等着凌轩的回应。

凌轩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贫僧亦是曾经听过四句禅语，赠与佛子。”

“圣僧，请讲。”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凌轩口吐莲花，佛家异象显现，万千莲花在天空之中飞舞。

同样是菩提树，但他的菩提比之神秀的境界高上了一筹。

这是六祖慧能所言，其个种境界，唯有修佛之人能够体会。

神秀愣了一下，体味着各种差距，哈哈笑道，“不冤，不冤，贫僧输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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