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裴灼共有三房妻妾,数不清的暖床丫头。裴媛出自大房娘子秦玉,老二已夭折,老三裴锦微,老五裴天禄出自侧室栾娟,再就是排行老四的她了。
县丞的内院依段山而建,裴轻婵所住的苏园,正对了其后山,推窗望去,正午的林木苍翠,金色的阳光铺洒在层层密集的嫩梢之间,反射着星星点点耀眼的斑驳,晃的她眼花。
“小姐,”小暖小心翼翼问道:“元公子与大小姐定了婚,小姐真的不难过吗?”
“伤心?”裴轻婵眼前浮现出原主与元宸曾经卿卿我我的场景来,心底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忍不住讥讽道:“一个渣男而已,不配值得我难过!”
热浪袭人,树荫下蝉鸣阵阵,裴轻婵躺在软塌上,把玩着玉龟,昏昏欲睡。
“小姐,奴婢先去夫人那里看看,过会儿再过来。”小暖知趣的退了下去。
听得小暖脚步声远去,裴轻婵骤然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院墙上镂空的花墙,起了心思。
午后炎热,山中林木葱茏,潺潺流水之声近在咫尺,她循着水声找到那条小溪,脱了鞋袜,将脚浸在碎银般的溪流,感觉分外清凉舒畅。
突然,自身后传来突兀的声响,有踉跄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了。
她有些惊慌,赤脚跳出溪水,眼见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由丛林中跌撞出来。
他发髻有些散乱,双眼迷离赤红,急促的喘息着,快步奔到溪边,“噗通”一声扎进水中。
裴轻婵愣了一下,后见男子一身浅灰僧衣,脑后挽了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枚褐色的木纹簪子。
“原来是个僧人!”她由后面好奇的打量着,忍不住好心提醒:“喂!再不出来,你会呛死的!”
溪水中的那个僧人听到了声响,方才发觉身旁有人,猛的抬起了头,满脸是狼藉的水痕,领口也湿哒哒的,如此狼狈下,却丝毫没影响他清俊之姿。
扫了裴轻婵一眼,他迅速扭过头,双手撑着地,剧烈的喘息着:“多管闲事!赶紧离开!”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谁要管你!”裴轻婵不满的翻着白眼,转身欲走。
下一刻,僧人痛苦的呻吟着,额头暴起了条条青筋,气息一时逆转,仰面便跌进溪水里,再也不动了。
“不会是死了吧?喂…..”裴轻婵又走了回来,用脚踢了下僧人,却见那人双目紧闭,拼命攥着双拳,发髻彻底被溪水打湿了,发丝凌乱不堪的粘在额前,睫毛浓密黑长,相貌生的极不错。
可,这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下身似乎有些异样。
“这..是…中了媚药?”
裴轻婵撇撇嘴,前世她是在医药世家熏陶长大的,应对这种小状况,不是难事。
她打开腰中的小包,取出里面的银针,“谁让你刚才吼本姑娘,先让你吃几针!”
不知是不是长久没有动针的缘故,手下有些不稳,几针下去,那僧人不仅没有醒转,反倒抽搐了一下,开始剧烈的哆嗦起来。
裴轻婵心头有些发憷:“若是扎死了他,会不会被偿命?”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倏地攥成了拳头,豁出去了,只能用这个法子试试了,而后闭着眼睛,颤颤的解开了他的衣裤:“本姑娘是好心,若不是见你生的俊朗,才不会管你死活。”
此刻,她脸如火燎,心头在狂跳,胳膊僵直,手指麻木了也不敢有丝毫停歇,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在她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看到那人脸上紧绷的线条松弛了下来,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了,喘息也趋于平缓了,似乎药劲已经过去了。
不想那人眼底尚有一丝没有散尽的茫然,却已然醒转。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未消退的那股欲火猛的冲了上来,俯身便将裴轻婵扑倒在地,一下子吻住了她。
事情快的猝不及防,裴轻婵心口突突的猛跳了几下,“混蛋!”她含糊不清的吼道,心头的怒火蔓延上来,张嘴狠狠地咬向了那人。
“啊!”那人嘴唇一阵剧痛,滚到了一旁,脑中略略清醒了些,茫然的坐了起来。
他捂着滴血的嘴唇:“为何咬我?”
裴轻婵冷着脸爬了起来,“啪”的一声脆响,扇了他一耳光。
“这就是轻薄本姑娘的下场!”
那人摸着刺痛红肿的脸颊,彻底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松散的衣裤,脸色一僵。
“谁让你救我的?”
裴轻婵怒极反笑:“我还真是吃饱了撑得,就该看着你毒发,忘恩负义,还是出家人呢…”她飞快的自小包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捏在指间,蓄势待发。
僧人眉头微皱,神色有些复杂:“我只是带发修行,不是出家….”
他话音方落,“嗖”的一声,一枚黑色的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他尚未闭合的口中,浓烈的苦涩瞬间在口腔中弥漫。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他铁青着脸,看到裴轻婵收回的右手,有些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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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