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路过新郑,在此稍作停留。此刻的新郑已经是秦国的郡县,除了城头的大旗已经改写,基本上看不到有什么太多的改变。曾经的皇宫被付之一炬,人们在废墟上进行了重建,将之变了一个类似于商业区的地方。
来到新郑的三教九流都可以在那片商业区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是易凡尘的提议。事实上,如果不是易凡尘的提议,一向轻视商人的赢政根本不会让这种东西诞生,不过,这个商业区也确实为新郑的稳定起到了相当的作用,所以现在还被没有取缔。
盖聂暂时找了一个理由离开易凡尘后,带上斗篷的他独自来到了商业区的暗面,也就是所谓的黑市。以特殊的方式在小巷中穿行许久,他来到一座刻着特殊记号的门户前。用暗号的方式敲门后,门被一位大胡子打开。
进入其中后,大胡子带着盖聂一路前进,走入秘室门前,随之他自己离开了这里。
在这方小小的秘室中,盖聂看到了早已等待于此的卫庄。与此同时坐在那里的还有张良与紫女,甚至于连白凤与墨鸦也在。流沙主要成员已经到齐。
“你迟到了,师哥!”卫庄轻声开口道。
“想从易凡尘的眼中走出来并不简单,小庄。”盖聂解开斗篷,坐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但这应该难不倒师哥你。”
“我这些前来,并非为了帮助你们。而是提醒你们。”
“但你还是来了。当初师傅给我们两个人的考试中,你选择了义,而我选择了利。也许那个问题并非只有一个答案,但无疑,在这片乱世中,师傅更同意我的选择。而你,一直都是这样。在其他人看来重要的东西,在你眼中不值一提,而其他人轻视的东西,你却非常珍重。”
不经意间,他们回想起了他们老师给他们的考试。曾经,他们的老师告诉纵横中的胜利者会成为下一任鬼谷子,并担负起改变天下苍生的使命。
但直到他们下山后才发现这个时代有多么广阔,能人辈出。不用他们出手,天下苍生的命运就已经在改变。甚至于他们也成为天下苍生的一员,只是在这道洪流前想办法生存。
“若是从利害角度考量,你们就更应该放弃这次行动。你们救不他,或者说,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在易凡尘手下救人。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只会白白送死。”盖聂平静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在他眼中的易凡尘并非兵者,而是剑者。易凡尘国尉的身份也许耀眼,但也比不上他剑上的技术令人畏惧。同朝为官,盖聂从未亲眼见过易凡尘的剑术,每次都只是从侧面看到了剑所引发的异常,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手中的剑,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不自然。天下第一剑,这个名号原本应该由易凡尘来担任,但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易凡尘并没有参与那次的比武。
“盖聂先生好像知道什么内情。”此刻,张良犹豫着说道。
之前他与卫庄一手策划了新郑的叛乱,结果才刚刚起事就被屠睢领军直接镇压,那种速度何止是迅速,就像是专门等着他们叛乱一样。
至此之后,他对易凡尘就生出了一种敬畏。这次也是,原本他准备去儒家修学避难,但为了好友,才特别留下参与最后一次。
“先不说易凡尘的实力深不可测,至今为止我都未见过他全力出手。就是单单那架马车你们也无法解决。”盖聂继续说道。
“马车?”
“马车上装有自毁的机关,出自于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如果不按照顺序解开所有的锁,机关就会发动,到时候韩非就会死在车里。”
原本这道机关术在盖聂的眼中应该是一个难题,他想让眼前的师弟知难而退,不要送死。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其他几个相互对视一眼,反而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如果是这样,盖聂先生倒是完全不用担心。正好,我们得到了意外的支援。”
张良的话刚刚说完,秘室中的一道暗门就此打开,那里走出了两个人。
“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如果真的是公输仇那老儿,我倒想会会他。”白胡子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他们是?”
“墨家九算第一位,叫我班大师就好。”老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墨家九算第三位,我叫荆轲。”年轻的剑者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墨家九算?墨家之前一向置身事外,现在也打算加入这次的行动吗?”
“不瞒盖聂先生说,我们新任的墨家矩子认为易凡尘对天下而言是一个重大的威胁,所以才派出我们。”班大师做出了解释。
事实上,因为这件事他们还是徐夫子发生过争议,因为这样公然参与国家之间的对抗违反了先代矩子留下的规定。同时九算第五的端木蓉也不同意,但好的一点是,她也没有反对。
“何止是威胁,强如李牧统领三十五万大军也在一年之内之内兵败。七国之内,这位国尉大人的兵法已经无人可及。”此刻,紫女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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