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王府座落于西南方位的一大片幽静所在。
已经建了好多年。
原本叫镇南元帅府,后来陈燮封藩王,便改成了南照王府。
陈燮离京戍守南境后,南照王府就一直空闲搁置,只留些打扫的杂役。
陈离九岁入京,便一直住在这里。
当时陈燮大兴土木的扩建翻修了一次,王府内正厅偏厅厢房客房无数,东南西北楼阁花榭数不胜数,道道门户,层层有人看守,表像上,可说戒备森严了。
最后面是后花园,内有青莲湖,七层书阁,演武场,还有陈离平日最爱的湖上孤岛,取名白鹭洲。
陈离骑着一匹大青鬃,牵着一匹白马,悠闲的回到王府门前。
一个鬓角斑白,身着青袍的枯瘦老人正坐在府门外的石狮子脚下,旁边没有一个人,显得有些沧桑孤独。
远远的看到陈离,老人眼眶微红,站起身来。
陈离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人,一个俯视,一个仰望。
沉默片刻,老人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回来啦。”
陈离翻身下马,缓步来到老人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老人接过陈离手里的缰绳,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笑道:“长高了,也壮了些,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一霎间,陈离的鼻子有点酸,他虽然有两重记忆,但无论那一重,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翻了一下白眼:“三年了,不长不成了侏儒?”
陈燮哈哈一笑:“我儿子怎会是侏儒,你娘比我还高呢。”
陈离扫了一眼老人,心底再一酸,没敢多看,转头道:“老的快了些。”
陈燮一怔,这是他认为听到的最关心的话了。
原本有些战战兢兢的老人还一直担心,上一次来京,一进门父子俩就劈头盖脸的对骂了一场。
老人被陈离骂的简直狗血淋头,陈燮也跟着对骂,想想,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陈离突然不轻不重的一句温暖的话,让老人突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陈离道:“你还真坐得住,也不去接一下我?”
老人耸耸肩,笑道:“大庭广众的,摸不准你的脾气,不敢。”
府门内远远的围观了很多人,不敢上前,陈离失踪了一天一夜,王府里还是有很多真正关心他的人。
但此时是王爷与世子殿下的时间,没人敢打扰。
“有什么不敢的,见一次都够个女人生仨儿子了,总不能见一次骂一次。”
老王爷察言观色也是一绝,见到陈离如此,笑容逐渐开朗起来,凑到身边道:“有中意的啦?跟爹说说。”
陈离摇摇头:“没有。”
他一步步走进王府,老人一旁紧跟着,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府里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过道两旁,没有一点声音,也没人敢上前牵过陈燮的缰绳。
“银子够花吗?爹这次来给你带了五百万两,可着劲花,不够给爹捎个信儿。”
陈离转头道:“不够,到现在还欠着陷月楼三千两,就等你救急了,不然人家快追到王府来要了。”
陈燮呵呵一笑:“爹给你还过了。还预留了一万两。”
陈离一怔:“我说那帮婆娘怎么又开始扭屁股卖笑了?”
“你若是肯要爹的银子,又怎会欠着他们,上次你把银票都给撕了,现在后悔了吧?”
陈离点了点头:“后悔。”
陈燮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只要肯花他的钱,那就是跨进了一大步。
陈离近三年在京都,所有的花销用度,都是来自皇帝的赏赐。
十二岁,陈燮给他带了两百万两银票,被他坐在院子里就开撕,最后撕得不耐烦,干脆一把火烧了。
“花归花,不能伤身子,记住,那帮人担不起咱家的枪。”
陈离无奈摇头:“我还没磨好。”
陈燮开怀大笑:“留着,爹这次来还给你带了几件宝。”
陈离跨进大厅,大厅里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
女子当中,一个白衣,一个青衣,长相绝美,但却冷若冰霜,就算见到陈燮也不给个笑脸。
陈燮拿手一指:“白衣的叫白袖,青衣的叫青袂,在这京都里,除了那几个糟老头子出手,剩余的没人能当着她们的面动你。”
“以后你的随身起居,饮食用度,全都交给她们。”
陈离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个女子裣衽一礼,依旧面无表情。
陈燮又一指一个白袍男子,说道:“肖苍麟,就算京都的玄门学院、紫薇阁也能来去自如,搅他个天翻地覆。”
陈离礼貌的点了点头,肖苍麟也不说话,躬身施礼,便站在一边。
“林悲虎,天下掌故了然于胸,朝堂江湖,地理山脉、家世名人,武道秘辛,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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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