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岳派前,李幼安去向岳寒笙告别。
对方先是有些意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嘱咐他在外要小心。
而后又塞给他一大堆传奇话本、糖果、玩具,一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古岳峰和埋霜小楼的距离算不上太远,也称不上太近。
兴许是因为主人难明的心思,二者恰巧处在一个微妙的距离内。
幼安年龄尚小,自己也不善武学,鸩罂粟索性雇了辆马车,把他俩送到了埋霜小楼的结界附近。
“就是这了。”鸩罂粟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在地上。
“这里?可是药神阿叔,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李幼安拉着鸩罂粟的手,好奇的左顾右盼。
四周尽是草丛和树木,没有任何的房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稍等下,马上就有了。”只见药神的手在空气中画了几下,霎时一层薄薄的屏障出现在两人面前。
“哇!这是什么?”李幼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光幕,在那光幕背后是一片全然不同的世界。
玉鸾纷飞,风声呼呼,精致的亭台楼阁上覆着一层白皑皑的积雪,恍如琼林仙府。
“这是你摇星阿叔设下的结界。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摇星阿叔?’李幼安内心有些迷惑。
刚踏入埋霜小楼,远远的,李幼安就听见了一阵清冽的琴音。
“一腔热肠,两坛吊儿,三五知己,醉了十部幽曲。”通透的琴音与这细雪飘摇之景相互映衬。
小楼中,是一位轻抚碧色玉琴的佳人。
“六弦古琴,七觑红尘,八九豪情,乱了四方风云。”轻纱飘荡,掩映一袭碧衫。抚琴的人螺钿簪发,清丽出尘,正是旻月才女——李剑诗。
琴音铮錝,一曲终了,余音却是绕梁不止。
“小鸩,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与诗儿可是等的望穿秋水了。”一旁的别小楼说着往桌上的空碗里倒酒。
“我看,等着拉我喝酒才是真的吧。”
“哈~小鸩,你这样说就见外了。”
“别郎,好友长途跋涉,许是辛苦了。还是先让他们坐下休息再说吧。”李剑诗开口说。
“还是诗儿考虑的周到,先坐吧。”
初到异地,李幼安也不生怯,径自在药神旁边坐下。
“这位就是小幼安吧,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你叫我摇星阿叔就好。”
“摇星阿叔。”李幼安打量着面前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只觉得那人白肤白发看起来有些怪异。
白发的人并不少见,但这样白到极致的肤色却是少有。
“嗯——,小幼安是在看我吗?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是吓到了吗?”
“没有吓到。”李幼安摇摇头,“只是突然看到这样的摇星阿叔,想起了古岳峰冬日的雪景。”
听到这儿,一旁的旻月垂下了眼。
“没事就好。不说这个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旻月阿姨。”见情况不对,别小楼随即转移话题。
“旻月阿姨。”
那双松石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方清澈的湖泊,湖面泛起的涟漪触动了旻月内心的柔软。
“旻月阿姨也是我爹亲和娘亲的朋友吗?”面前的孩子问。
“嗯。”李剑诗微微一顿,随后轻轻的揉了揉李幼安银白的短发。
“以后你就安心在埋霜小楼养病吧,旻月阿姨会照顾你的。”
“谢谢旻月阿姨。”
另一边。
“看来,以后埋霜小楼会热闹许多。这样一来,也省的小鸩你两头跑了。”别小楼说。
“他这两天怎样?”鸩罂粟突然问到。
“老岳头的状态很稳定。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治疗失觉症的方法。”别小楼拍了拍鸩罂粟的肩膀,安慰说。
“到时候,我们兄弟再一同饮这吊儿醉。”
满溢的酒碗里,浸泡着对酒当歌的过往。
鸩罂粟接过酒,道了一声“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李幼安就住在了埋霜小楼。
待的久了,渐渐的,他对这里的一切也熟悉起来了。
有摇星阿叔设下的结界,这里一般鲜少有人打扰。
想比热闹的古岳峰,自然要冷清许多。
可李幼安非但不讨厌这冷清的氛围,还有点儿乐于其中。
不过,此时的他尚且不明白自己这种心态究竟出自于什么。
只是觉得,不管是喧嚣还是孤独,都是值得品尝的美果。
白天,李幼安有时会去听李剑诗弹琴,有时会去听别小楼吹笛。
偶尔兴致上来了,两人也愿意教他一些。
谁料李幼安聪敏过人,没多久竟学的有模有样的了。
离开古岳峰后,教导他识字的任务就落在了别小楼身上。
摇星公子文采非凡,藏书自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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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