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收拾利落,朱开山滴漏着行李,出了屋门,摸了摸传武和传杰的脑袋。
又对文他娘说:“家里有传文在,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不多说了,他娘,我走了!”
临了,他抬眼看了看传文,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不舍,然后,转身蹽开大步出了院门,没有再回头。
一家人眼含泪光,目送着他远去。
渐渐地,他的身影变成了白色天地中的小黑点.......
元宝镇上,金把头在这冻了大半天,都没碰上个人来,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客栈呢。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兄弟留步。”
只见,乌泱泱地一群人,冲摊子跑来。
金把头打眼一看,好家伙,全是精壮的小伙子,跟一个个小火炉子似的,气血旺得很!
他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顾不得天冷,解开怀,从里面掏出一直暖着的油墨罐,倒到砚里,供大家写名,摁手印。
等大家写好明,他一看,更是滋滋叫绝:
“人家元宝镇的汉子,就是不一样啊,这名写得都这么漂亮!”
望着这群质朴的汉子,他总感觉哪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寒风一刮,他打了个哆嗦,顿时觉得这都不重要。
反正自己招够了人,不用在这受冻了。
这么多壮劳力,回去大柜看了,不得乐死。
只要进了老金沟,那都是脱了毛的凤凰,随便拿捏,还会怕你搞幺蛾子?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约定好的金夫都到齐了,其中就包括朱开山和牛得金。
金把头打了个响哨,一旁胡同里,六七辆马犁子驶了出来。
金把头安排大家上车,冒着小雪,喊了一声:“山爷爷保佑”。
然后,在马蹄踢趟声中,出发了。
一帮各有心思的人,就这样被绑到了一个大泥坑里,日后,看谁搅和得欢快?
冬日初春的关东,白山黑水线条粗旷,天高地阔。
马脖子上的铃铛,铃铃作响,在丘陵起伏的雪地上,六辆马犁子逶迤前行。
越过一道横凸出来的山坎子,金夫们正无聊地发呆,有两辆马车从后面驶来。
车上的人,有开酒馆的、烟馆的、缝穷的(补衣服的),还有妓女,都是些依靠淘金人流徙四处的苦命人、挣命人。
一个健壮女人挑逗着金夫们说:“你们是淘金的吧?媳妇放你们走吗?”
牛得金说:“成天围着媳妇转悠,有啥意思?”
健壮女人爽朗地笑着:“意思大了,看样子你还没尝过味儿呢。”
说话,她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似是在刺激牛得金。
金把头转过头说:
“可拉倒吧,哪回不是忙活一身汗?哪回不后悔?”
“好好的大老爷们,全败在你们手里了。”
马犁子并排驶着。
又一个中年妇女,对朱开山嚷道:“老哥,冷不?前面有个屯子,给你松松筋骨?”
朱开山闷笑一声:“算了吧,让你一沾身,准能粘去一层皮,不敢。”
女人笑道:“看来你是老咕噜蜯子,没尝过花魁的味儿,雏儿吧?咱身上滑溜着呢,不粘人。”
朱开山哈哈大笑道:“透过皮袄都看见里面裹得是些啥,一只老家雀儿。”
男女逗骂的声音,响彻在山涧。
在这档口,远处山中传来一声炸响。
“轰隆~”
一架涂抹旭日旗的轰炸机,尾部冒着黑烟,砸在了群山中。
拉犁子的马儿都被惊到了,嘶鸣着蹽起了前蹄子。
车夫们稳住马儿,着急忙慌地赶路。
这时,牛得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挤开众人,把朱开山护到了身后。
金把头骂道:“他娘的,这荒山野岭的,怎么有飞机出没?”
另一边。
放牛沟。
朱传文正拿着扫帚,扫着门前雪。
远处,一个戴着圆框眼镜,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朱传文见到来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跟他来到了村外面。
“小鬼子和老毛子掐起来了吗?”
没等余则成说话,朱传文开口道。
余则成说道:“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老毛子和小鬼子已经中计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派人四处在元宝镇周边散布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老毛子在加旺河面上查抄了一批金子....潜伏在这的倭国间谍得到消息后,应该是回去报告给了上级。”
“倭国人,没有再详细调查,直接以此为理由出兵,和老毛子真刀真枪的干,飞机、坦克、重炮全都用膳上了。”
说完,他想点根烟抽,但转念一想,朱大人不抽烟,那我也不能抽,就又把烟瘾硬憋了回去。
“目前,辽省被小鬼子侵吞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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