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徐浪才恢复了过来。
想起昨晚不堪回首的经历,他就欲哭无泪。
要不是他武力挺高,恢复力也跟着水涨船高,恐怕已经交代了。
打着哈欠走到房间外洗漱过后,就看到一位侍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见到徐浪已经醒来,她赶忙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姑爷,你总算是醒了,老爷让你去主厅。”
“老爷已经在主厅里等候多时,姑爷赶紧过去吧!”
听到侍女的话,徐浪点点头,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洗漱完毕,徐浪感到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
昨晚的精力消耗比较大,得吃点羊肉和大葱补补。
家里自然是没这么好的条件,但是可别忘了。
现在徐浪是有小金库的人,吃顿好的也不是什么问题。
走到主厅,就见到二爷正坐在一张圆桌前。
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还有一坛价格不菲的女儿红。
见到这阵仗,徐浪不禁有些傻眼,走到桌前作揖道:
“岳丈唤我来,所为何事?”
二爷闻声,把手上的《春秋》放下,指着座位说道:“先坐。”
徐浪老老实实坐下,看着桌上的美味直咽口水。
二爷装作一副看不到的样子,旁敲侧击道:
“才刚来安喜县不久,你就又干了件好事啊?”
徐浪闻言,装模作样地歪了歪头,不解道:
“岳丈这是何意?我每日都在家中陪伴屏儿,不曾出门。”
见他不肯承认,二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三弟都跟我说了,你还想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
徐浪讪讪一笑,挠挠头说道:“那不是遵从岳丈的吩咐办事嘛~!”
“少来这套,恭维我是没有用的。”二爷轻抚长髯,冷静地分析道:“你的做法虽然偏激了些,但在乱世行险招并不为过。我疑惑的是,你怎么知道那督邮串通乡绅?”
听到这话,徐浪知道了二爷的意思,他就是想不通,到这里求答案来了。
只是按照二爷的性子拉不开脸,所以摆了桌盛宴,想着让徐浪吃人嘴软。
见徐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二爷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道:“边吃边说。”
等的就是这句话!
徐浪迅速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二爷则斟酒独酌,默默等徐浪填饱肚子,方便接下来问话。
一刻钟后,在徐浪风卷残云之下,桌上的菜肴少了大半。
他心满意足地靠在座椅上,舒服地打了个饱隔,引得二爷眉头轻皱。
徐浪见状,稍微收敛了一些,正襟危坐,沉声道:
“岳丈想知道,督邮为什么会跟乡绅沆瀣一气?”
“不错,除此之外,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徐浪点点头,斟酌了一番用词,缓缓道:
“督邮前日刚到安喜县,并没有直接拜访县衙,而是去了勾栏。”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他必然不是个为官清廉的正派人士。”
“而他来县衙敲打大伯,目的其实是为了谋取钱财。”
“结合这两点来看,基本可以推测出督邮是个贪财之辈。”
说到这,徐浪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
“起初大伯曾说,县衙里带着的都是尸位素餐的官僚亲戚。”
“为了收受贿赂,对待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究竟是谁会给捕役行贿,好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二爷沉思片刻,摇摇头道:“可能太多,证据不足,无法判断。”
徐浪点点头,换了个角度解释道:
“大伯新官上任三把火,让三叔以暴力手段镇压了这种蛮横行为。”
“这其实就触及到了那些人的利益,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所以他们肯定在谋划着如何对付我们。”
“就在这时,督邮恰好下来巡视安喜县,到达当天就被人请到了勾栏。”
“岳丈觉得,会宴请督邮的,是什么人?”
二爷的脑海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一切事情都连通了起来。
如果无法从正面推断出对方的身份,则只需要反过来让他们露出马脚即可。
宴请督邮的是官僚也好,是乡绅也罢,总之肯定是那批被动摇到利益的敌对势力。
至于徐浪之所以判断是乡绅,是因为安喜县内他们的嫌疑最大罢了。
徐浪的解释,让二爷茅塞顿开,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他的智商虽然比起黑旋风要高上不少,但对于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擅长。
出出主意、带兵打仗还可以,一旦到了这种要阴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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