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我要走了，今天是最后一次给你喂料梳毛了。”大黑是李如仙自己给追风马取得名字，一开始它还不情不愿的，叫着叫着也就默认了，就连顾里有时候也会叫它大黑。大黑是很通灵性的，仿佛能够感知眼前人的内心悲戚，弯下脑袋一下一下地轻蹭着，口中不时发出唏律声，李如仙本来就心里难受，这一下更一发不可收拾，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大黑我不想走，大家对我都那么好，我真的不想走……但是……但是……唉。”

所有无奈都化作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抽走李如仙最后一丝力气，他忍不住跌倒在地，激起一阵草屑，这时从暗处走出一人，是顾里。

“顾大人。”李如仙楞楞地抬起头，有些惊喜，可是，为什么顾大人的脸这么冷漠？

“起来，去演武场。”

“是、是。”李如仙只是下意识地尊崇，可真的到了演武场他才想起来，今天不是操练的日子啊？来演武场干嘛？正要开口询问，没想到一股凌厉的拳法率先袭来，李如仙侧头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顾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刚才那一拳如果真打中自己，毫无疑问，自己会死！顾里脸上带着冷笑，不由分说又打出一拳:“问帝拳！”

“顾大人！”李如仙一个侧身闪避，又是躲过，不过这一击来得太快，他做反应的时间太仓促，还是被拳风擦到腰腹，已然负伤。

“嘭！”顾里的这一拳砸在演武场上，将汉白玉瓷砖做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碎石飞扬。

顾里绝对是认真的，不是以前的练习。

“如果你只是一味闪躲的话，会死的。”顾里的声音在李如仙耳畔响起，“问帝拳！”

出手即杀招！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在李如仙瞳孔中无限放大，这一击更快更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既然如此，顾大人对不起了。

“问帝拳第一式！江山！”

“轰——”

两个同样的招式碰撞在一起，一道人影在瞬间被掀飞，狠狠砸在演武场外。

“噗啊！”李如仙张口吐出鲜血，还散发着滚滚热气，胸口的淤结才好了不少。

“哎哟喂！你们两个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小丫头你没事吧？顾老匹夫！你脑子秀逗了？”

陶冉从天而降挡在发疯的两人之间，怒视着顾里，他实在想不通老友为何要对丫头下此狠手，更何况今天还是小丫头离开的日子。

顾里没有搭理陶冉，怒目圆睁，眼神透过陶冉直直定在李如仙身上:“上来！如果你还不想放弃的话！”

“……”李如仙擦掉嘴角鲜血，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坚毅，那不屈的模样让顾里微微点头表示肯定，还算是有点武者的样子。

“顾大人，请赐教！”李如仙一跃上台，虽然还有些勉强，但他依旧选择直面顾里，这个强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小心，会死的！问帝拳第一式，江山！”

“问帝拳第二世，社稷！”李如仙同样摆出问帝拳的架势，不过顾里是第一式，李如仙的则是第二式，两个师出同源的招式碰撞，巨大的真气波动爆发，毫无意外前者再度被掀飞出去，狠狠撞在演武场的护栏上。

“太弱了，莫非这一个月你就学到这么点皮毛东西？收回你的眼泪，你靠这种软弱的东西能拯救自己吗？还是说，遇到困难就流泪，已经成为你的习惯了？回答我！”

“没有！才没有这回事！”李如仙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他再度爆发力量冲出，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力量更甚，可照旧被顾里打飞，落在地上跟死狗似的不再动弹一下，身下有一股鲜血正在缓缓蔓延滋长。

“疯了疯了疯了！顾里老匹夫！你特么的疯了是不是！”陶冉真的想动手打人了，这尼玛今天是怎么了？

“住嘴！”

“我靠，你敢吼我！”

“抱歉……”顾里略过陶冉，来到昏死过去的李如仙身前，俯下身子，眼中发明有泪水闪烁，陶冉眼见这一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顾里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给李如仙上最后一课，但未免也太生动了吧？打破相了怎么办？

“陶冉，我们走吧，回圣城。”

“现在？回圣城？”

“没错，即刻启程。”顾里袖袍一挥，身上的大衣就落在李如仙身上，又留下几个瓶瓶罐罐和一本书，那本书是问帝拳的全册，里面还有顾里多年修炼问帝拳的心得，留下这些后，顾里不再有任何多的留念，与收拾好东西的陶冉一同离开，只留李如仙一个人躺在那，一直到傍晚。

“顾大人！”

李如仙一声惊呼爬起来，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好似全身都要散架似的，他紧张地看向周围，没有顾大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样也没有陶冉先生那大呼小叫的嗓门，只有白老一个人坐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他。

“白老，顾大人呢？顾大人怎么不见了？”李如仙撑着身子来到白老面前，问道。

“摘凡小姐，少爷和陶冉先生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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