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递了名帖和公主的书信,站在门口追追不安的等着,登了半日,不见人出来。
高大的屋檐下,三五个衣着不凡的童仆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李商隐走到他们身边,微微颔首:“请问,学生递上帖子,怎么还不见人出来回话?”
“呵呵,”为首得童仆冷眼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我们府上的帖子,每日家收到不知几箩筐,都扔出去当柴烧了。咄!你去那边墙角候着,别挡在门口,等下那位爷回来,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李商隐闻言微微拧起眉头:“学生递上的帖子有长公主安康公主的亲笔书信,若是遗失,恐怕不敬。”
“哟呵?”童仆禁不住哈哈大笑:“我还有当今皇上的亲笔书信呢,这小子是不是想攀扯我们郡公攀扯的发疯了?什么疯话都说出来了?”
李商隐暗自叹了口气,行了一礼,走到墙边,默默的站在那里,心里一片迷茫。若是真的丢了公主的书信,应该如何是好?若是回去,恐怕糟人耻笑,若是不回,这连令狐大人的面都见不到......
突然,一个小丫头从门口招呼道:“你们几个过来,老爷有话吩咐。”
几个童仆忙上前点头哈腰,极尽奉承:“姐姐您说,小的们听着呢。”
“老爷说了,这几天从玉阳山来一位姓李的士子,是公主和永仙人举荐的,切莫不可怠慢。”
“姐姐您说啥呢,上门都是客,小的们谁也不敢怠慢。”
“放屁!谁不知道你们几个见高踩底的惯了。这次提醒你们,别给我得罪了贵客,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别嫌板子重!”
“没听说啊,这几天......”突然,身边一个小子戳了戳他,对着他低声道:“墙角那个是打哪儿来的?”
童仆拧着眉想了想,对他说道:“去,你去问问他......”
李商隐早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走上前来,不卑不亢,朗声说道:“不必问了,我就是玉阳山来的李义山。”
“啊!”
门口的绿衣少女忙笑道:“公子您来了,快请随婢子见老爷去。”
李商隐不敢抬头,只是应了一声,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一路不敢四处张望,只是默默的数着地板上的镂花。
令狐楚长子令狐绪为河南少尹,此时正回京述职,住在驿站之中,听闻父亲心得了一位幕僚,且交口称赞,是夜便赶了回来。令狐楚携儿子令狐绪、令狐绹为李商隐接风洗尘。李商隐再三推辞,方才斜签着坐在下方。令狐楚拿着安康公主的信,细细的看了半天,方才把盏笑道:“闻义山从玉阳山而来,不知永真人身体可好?”
李商隐顿首道:“仙师身体安康,多谢大人记挂。”
令狐楚点点头,对儿子笑道:“‘微意何曾有一毫,空携笔砚奉龙韬。自蒙夜半传书后,不羡王祥有佩刀。’这是义山的佳作,我看,把你们都比下去了!”说着笑着捋着胡须:“你们今后若有时间,却也应多向义山求教。”
令狐绪忙恭敬的说道:“父亲说的是。”
令狐绹也点头称是,面上虽然恭敬,却在不经意见斜着眼将李商隐从上到下得打量了一番,他自负有才,听到父亲这样夸赞李商隐,心中隐隐不以为然。
此时令狐楚心情极佳,便道:“命柳枝打酒。”
正说着,一个身着碧色襦裙的少女,娇声应了一声,进来给众人打上酒,笑道:“恭喜大人又得一高徒!”李商隐见是那日接她进府的少女,忙向她点头行了个礼,柳枝福了一福:“见过公子。”
李商隐见她肤白眼明,秾纤得度,且谈吐不凡,想不是寻常的婢女,是以多看了几眼。不料,这一切都被打柳枝一进门便只关注柳枝的令狐绹看在了眼中,他的眉头隐隐的拧在一起,看李商隐的颜色,又有了一丝敌意。
及至入夜,令狐楚喝的稍微过了些,有些不胜酒力,便吩咐柳枝将李商隐送到厢房休息。柳枝忙取了一盏灯火,笑道:“李公子,请随我来。”
李商隐点头致意,跟在她后面去了厢房。
前脚儿刚踏出门槛,就听一个酒杯摔倒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柳枝脸上微微露出无奈,却也未多说什么,还是打着等在前面引路,走到客房门口,推开门,安顿下李商隐,笑道:“公子,若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婢子,此时夜深,公子请先睡下吧。”
李商隐感激的做了个揖:“多谢姐姐!只是姐姐不必称呼我为公子,叫义山便罢。”
柳枝也不推辞,便莞尔一笑:“是了,义山。请早些休息。咱们老爷,素日是早起练书的。你到时候可要去侍奉,迟了唯恐不敬”。说着略微福了一福,有些焦急的走了。
柳枝辞了李商隐,径自回到还未撤完的宴上,见几个丫头小子都唯唯诺诺的守在门口,不敢进去,心下了然,一步踏进去,果见令狐绹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便皱眉头道:“二少爷!您这是和谁过不去?”
令狐绹回头一见是她,熏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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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