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邵文和魏娇容上金山如何。
只说崔驰得了邵文指点,快马加鞭回到城内,寻到一间肉铺,问掌柜的买一块上好的鹿脯。
谁知竟然没有。
原来熊鹿之属,本是山林之物,数量稀少。
不像那些家养的牲畜,家家蓄养,要多少都有。
这鹿脯,只有等猎户偶尔打了一头鹿,拿到城中卖了,才是有的。
外加前几日金陵大旱,铺中所有的鹿脯都被礼部的人买了,拿去龙王庙祭享。
可崔驰此时自然等不了那许久,正想去别家采买。
掌柜的却道:“我家的铺子乃是城中最大的了。这里没有,别处更别想了。客官若真想买鹿脯尝鲜,只好忍耐几日。”
崔驰听他一说,顿时如雷霆一击,面如土色。
他心道自己当真命该不虞?好不容易有了救命的法子,却没想到折在这里。
可巧不巧,他这里自叹自怜时,只听门外一声吆喝:“掌柜的,俺今日可撞上了一件奇事。”
掌柜的应声瞧去,看清来人,喜道:“原来是张猎户,不知碰上了什么稀罕事?”
此人姓张名三,是城中一个有名的猎户。虽面目凶恶,却使得一手好箭法,百步穿杨。
崔驰听见是个猎户,忙回头瞧时,只见他一身的粗麻短褐,背上背着一个箭袋,插着十数根利箭,又背了一张约有两石的强弓。一手拎了三只野兔,一手拿着一杆三股叉。
起初崔驰听见是个猎户,冥冥中升起几点希冀。可见张三手中的是野兔,不是别的,自然失望万分。一时茫然无措。
张三进了铺,把野兔递给铺内小厮,着他称量了,算还肉钱。他是老主顾了,倒也不怕掌柜的耍手段。他一边卸了弓箭,与三股叉一并放在墙角,一边道:
“今天可真邪了门,一大早俺就进了山,半只野兽也瞧不见。一天了,就打了这三只野兔。”
掌柜的笑道:“张猎户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不过这要算是奇事,那别的猎户就不用活了。”
张三坐下道:“哪能啊。还有别的事哩。就在申时时分,在北山林里,俺打猎的时候,就听见了‘呦呦’的叫声,这分明是野鹿的叫声。
“俺一天没个收成,自然不能放过。就沿着声音寻去,谁知就瞧见一群鹿围着一只死鹿,嘴里还叼着一棵草,要放在死鹿身上。
“这场面俺生来就没见过,有些害怕。可想到一天下来,就有三只野兔。这时有一群鹿在眼前,这不是山神爷爷赐下的是什么。当时俺就拈弓搭箭,瞄了一只鹿,射出箭去,可惜着了空,鹿也跑了。俺回过神来,一时后怕,忙拎了兔子回来。”
“啊呀呀……”
就听掌柜的一声长叫,痛心道:“原来世上真有此事。好个张三,你可错失了一段仙缘。”
张三大惊,忙问他怎么回事。
掌柜的道:“古往今来就有这一则传说。鹿群向来公的少,母的多。公与群母交,最后必然力竭而亡。那母的见公的死了,就进山里叼了这草出来,放在公鹿的嘴边。那公鹿被草一熏,就活转来。
“这草又叫做‘鹿衔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你呀你呀,也忒鲁莽,否则等母鹿把草放下,你再拿箭射。母鹿惊吓奔走,你得了草,岂不是多了条命?千金万金也换不来。”
张三听了连连捶月匈懊悔。
与张三的悔恨不同的是,崔驰大喜过望,没想到峰回路转,又现生机。看来自己果真命不该绝。
他忙问张三道:“那死鹿的尸首,猎户如何处置了?”
张三垂头丧气道:“还在林里,俺一时后怕,怕得罪了山神爷爷,那日后怕是再不能进这山里了。就不敢妄动,还丢在那里。”
崔驰道:“劳烦猎户再带我去一趟,把那死鹿尸首寻回来,自有重谢。”
张三摇头道:“别,俺可不敢再去了,得罪了山神爷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崔驰皱起眉头,这时掌柜的见了,也帮他说了一句好话:“张猎户,这位来铺里,就是买鹿脯的。铺里原是没有的,没想到你又遇见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注定了你要撞见此事,怕也是山神大人的意思。你还不快带他去。”
张三醒悟,点头道:“对,对,就是如此。俺带你去就是了。”
说着拿了三股叉,就出门而去。
崔驰忙跟上去。两人出了北门,进了北山,到了林深不知何处,果见一头死鹿躺在地上。
崔驰庆幸道:“还好那母鹿没有再回来,救了它去。”
张三道:“鹿生性胆小机警,被俺吓了,是再不敢回来的。”
说完他又向北而跪,磕了几个头,嘴里默默祝祷了几句“山神爷爷勿怪”什么的。便起身和崔驰一同扛起死鹿的尸首,回了肉铺。
张三轻车熟路,加上崔驰又一路催促,一来一回只花了有半个时辰。
崔驰吩咐掌柜的忙割了几块前月匈肉,让他仔细烹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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