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才跑将进来,劈头便问:“邵先生,今日三课可算满了么?”
邵文见他形容狼狈,照实回道:“三课已经算了两课。第三课倒是还没有开始,这位公子正要抓骰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
秀才闻言松了口气,可转眼又看向魏娇容,作礼请求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把这一课让给在下?
“在下确有急事,此事关乎家父安危,十万火急。还请公子千万答应,若不答应,在下这就给你跪下了。”
说罢作势欲跪。
被梅香和崔驰一边一个扶住了。
魏娇容见他涕泗横流,面有急色,知道他的确有急事,便问道:“秀才有什么事,快说出来听听。跪不跪的,有什么打紧。这一课我让给你就是了。
“刚才我听你喊了一声‘救命’,现在又说关乎令尊安危。可是令尊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反正她也没想好要测什么。
看这秀才的样子,一定是他的父亲出事了。还是有关人命的大事,这可拖延不得。
不如就让给他好了。
秀才连连点头,连连下躬以示感谢,泣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在下名叫伊仁甫,就住在金陵城东街。此来正是为了家父一事。
“家父近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害了病,茶不思,饭不想,形容日渐消瘦。今天更是卧在床上,气若游丝,眼看就要……就要……”
说到这里,伊仁甫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忍不住落下泪来。
“真是胡闹!”
突地,他左手边的崔驰教训出声,语气恼怒无比:“令尊既然重病,自当延请名医为其诊治。
“怎么反神思慌乱,跑到邵先生这里。他又不是什么国医圣手,哪里懂得什么望闻问切,君臣佐使的道理?
“难道还能手到病除,医治得了令尊的病不成?你这一来,反延误病情,耽搁诊疗之机,使令尊陷入危险境地。岂不是大大不孝?”
邵文和魏娇容都在这里,尚且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崔驰反倒声色俱厉的教训起了伊仁甫?
其中有个缘故。
只因崔驰乃杏林世家,代代从医。
其父崔长山,其兄崔驶都是此中高手。
用得了神圣功巧,辨得了虚实里表。
到了这辈出了崔驰这个异类,天生神力。
崔长山见家里有崔驶继承医术,就许崔驰出外寻师学武,作个将军。
崔驰虽不识药性药味,却也懂得“寻医不问卜”的道理。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
邵文卜卦就是再怎么厉害,这医理病机还能比郎中大夫还要清楚?就是清楚,他还能开方抓药不成?
那还摆什么算命摊,做医生得了呗。
魏娇容对这些大致了解,知道崔驰为何而怒,劝道:“崔兄弟,这秀才话还没说完,你就火急火燎地教训人家?万一是求医无果,才来这里碰个运气呢?”
这崔驰倒是没有想到,一时无语,便问道:“你可找过大夫了么?”
伊仁甫道:“找过了……找过了……金陵城内的名医都找遍了,也都开了方,下了药。家父刚服药时倒也有效,但不过一会,又坏起来。
“那些名医,渐渐地也都不愿来了。所以,在下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请邵先生给算一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驰奇道:“这就怪了。按理说,金陵乃我大周陪都。住在这里的名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会连个病都治不好?这其中有些古怪。”
说着也用眼神瞧着邵文,看他怎么说。
【兄弟你看我干啥,刚才你骂人的劲头呢?】
魏娇容一阵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位还忙着吐槽呢?
她也帮着求个情道:“事关人命,先生还是赶紧出手吧。”
邵文自然也知道事态紧急,忙放松心神,严肃道:“抓骰子。”
伊仁甫照做,只见两个“寅”字。
看到这,邵文还没掐算,就皱起了眉头。
只因这一卦同样叫做“伏吟卦”。
这伏吟卦就是两个骰子上的字相同,在盘中的位置也相同,其中蕴含的意思就是一动不动。
就像老汉丢羊,得了伏吟卦,羊不动,说明没丢。
但要是测病呢?
人要是一动不动,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卧病在床,难以行动,岂不是得了重病?
邵文立刻就掐算起来,手指拨动间,只见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看得魏娇容四个人是心惊胆战。
尤其是伊仁甫,四肢晃晃悠悠,有些瘫软,都快哭出来了。
就当四人认为情况不妙时,一道心声在魏娇容脑中响起。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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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