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昊明生怕母亲想不通,见她跑了,于是立马飞奔追了过去。
来到自家前院门前,杜昊明目送母亲进了屋。
它守在院门外不肯走。
没多久,杜昊明就听到母亲住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杜昊明知道,那是母亲的悲声。
她作为一个弱女子,遭遇秦吉生如此欺辱,有气无处撒,有冤无处诉,只能关起门来自我疗伤。
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完全放肆大哭。
因为有病在身的奶奶在家里。
她老人家若是知道儿媳妇受了外人欺辱,肯定会又气又恼,弄不好搞得旧病复发,那麻烦就大了。
唉!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尤其身为家庭顶梁柱的女人,受苦受难,打落牙齿也得往肚里吞。
站在院外门的杜昊明心如刀绞,母亲在屋内哭,它在屋外哭。
它不仅为母亲受辱难过,更为自己无能为力救母亲难过。
杜昊明暂时不敢离开,一直守在院墙外。
还好,母亲哭了一阵,情绪似乎得到平伏。
今天天气非常好。
杜昊明见母亲搬出一些过冬的衣物,拿到院子里晒。
除了衣物之外,母亲还搬出了两大箱书和本子。
杜昊明认得,那是自己以前读书时留下来的。
母亲一直帮自己妥善保存着,看来她是指着自己康复后,继续完成学业……
中午时分,杜昊明见老中医手拿着一个小盒子来到家里。
杜昊明认得这个小盒子,那是个针灸盒。
秦仲景站在大门前问:“有人在家吗。”
“有,有。”
汪腊梅和杜朴初,同时从后院来到前屋——他们在后院厨房吃饭。
“师兄,吃饭没有,要不就在我这里将就两口。”
杜朴初热情给秦仲景打招呼。
秦仲景一摆手说:“吃过了。”
汪腊梅赶紧搬了一把椅子,让老中医坐下。
“中午时分,阳气壮旺,我特意来给你家明儿扎针灸。”
秦仲景接过杜朴初递过来的白开水,直接说明来意。
杜朴初说:“不忙,你先喝口水吧。”
秦仲景喝了两口,说:“此刻正是良时,不要耽误时间了,把孩子弄出来吧。”
杜朴初闻言,立马奔杜昊明的房间而去。
汪腊梅则急忙搬出一张竹床。
秦仲景用手一指,说:“把床放到屋外去。”
汪腊梅于是将竹床搬到前院,放稳后又折进房间,拿了一床薄被和一个枕头。
她刚一铺盖好,杜朴初就背着杜昊明的肉身来到屋外。
自从杜昊明的灵魂出窍化为狗之后,它这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的肉身。
见爷爷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躯体走出来,杜昊明立刻瞪大了狗眼仔细观瞧。
汪腊梅接过杜朴初背上的儿子,将他轻轻地放在竹床上。
秦仲景吩咐道:“把他的上衣脱了。”
汪腊梅照办。
站在院门口的杜昊明,大吃了一惊。
它分明看见自己的躯体没有一丝血色,在中午阳光的照射下,白得发光。
更为恐怖的是,躯体皮包骨,瘦得极不成样子,有如骷髅一般。
再看脸上,双眼紧闭,眼窝深陷,颧骨高高耸立,与死人无异。
杜昊明惊骇不已。
它十分担心自己的肉身一旦死去,自己不管攒下多少金币,也不可能由狗变回人。
杜昊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怔怔地看着院内。
汪腊梅在一旁抹眼泪,爷爷和奶奶紧皱着眉头看着躯体。
妹妹杜宛彤中午放学回家吃饭,也来到了前院。
她显然既担心又害怕,躲在母亲身后,拉着她的衣角,想看又不忍看。
杜昊明料想过,自己的肉身肯定不如被撞之前那般好,可也没想到会糟糕成这样,太可怕了。
秦振春啊秦振春,我干你祖宗十八代!
杜昊明紧咬着牙,目不转睛盯着秦仲景给自己的肉身用针。
秦仲景不愧是医中高手,只见他施针疾如风,徐如林,快慢有致,首尾皆顾。
扎好针后,秦仲景对杜朴初说:“朴初,我已用针疏通了明儿的血脉。你学过武,你运用内功助明儿一臂之力,将能量输入他的体内。”
“好。”
杜朴初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面阴背阳,扎好马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杜朴初徐徐舞动双掌,象在搅一缸清水。
他舞着舞着,又深深地吸了气,迈步走到杜昊明的脚部,用自己的掌心紧贴他的脚心,双目微闭,一动不动。
杜昊明从小跟着爷爷学了点功夫,见过他打拳弄棍,却从未见他运用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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