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县令真是老狐狸!
他不找水塘,不去湖河,而是让家丁抬来一口大水缸,高约九尺,合围八尺有余,足足往里倒了二、三十桶井水,水还没有溢到缸沿。
捕快押来了阮小五。
我上前向他抱抱拳,大声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不料阮小五梗着脖子,挺着脑袋,瞪着眼睛,大叫:
“士可杀不可辱!爷宁愿挨一刀,也不学乌龟王八趴水缸。”
“爷是什么?爷是雄鹰,应在天空展翅翱翔;爷是大鱼,应在大江里兴风作浪,爷是……”
我急忙上前截住了他的胡言乱语,故意大声说:
“你啥也不是,就是夏大傻。你再自我吹嘘了,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武松的朋友,我才懒得管你。”
阮小五果然闭上了嘴。
我又靠近一步,低声提醒他别逞能了,这里可不是地方。先想法保住小命再说。如果连命都没了,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他虽然粗糙生猛,心里却不糊涂,听得出我话里有话,分得出孰轻孰重。
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好汉也不能做无畏的牺牲。
“你给我说你从小在江边长大,能在水里潜伏一个时辰。可他们都不信,都说你吹牛。”
“要不你就试试?让他们亲眼看看,心服口服。”
“如果你真能在水里能闭气一个时辰,咱俩就一起跟郡王干件大事。”
“事成之后,郡王必定大大奖赏你。够你回去与家人吃喝一辈子的。”
连激将带暗示,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给明白人说话不用多费口舌,点到为止而已。
阮小五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我的眼睛里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好!”他点头答应。
李四、张三四与四名捕快上来给他解除了长枷,换上了简易手铐与脚镣。
只见阮小五大喝一声,马步蹲地,气沉丹田;
然后他伸出双臂,分别将左、右两个中指摁在缸沿之上;
他突然又爆喝一声,提气聚力,竟然倒立于水缸之上;
其魁梧身躯的支撑点就是左、右两个手指头。
众人惊愕。
连素来自视甚高、冷面对人的蔡婉儿也微露称许之色。
接着,阮小五的绝活更加出采:
他不弯手指,头颈下伸,完全沉入水中。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纹丝不动。
又半个时辰即将过去了。
他依然挺立如故。
“快让他出来吧,别憋死了。”
耶律燕实在忍不住了,走到我身边小声说。
耶律武也朝我点点头。
我走过去,“啪啪”拍了两掌:
“傻兄弟,下来吧,可以啊!”
阮小五一个鸽子翻身,稳稳地站在地上。
“好!好!”
我大声叫好,情不自禁地鼓掌。
耶律燕也跟着鼓掌。(请打赏)
掌声未歇,阮小五已仰面朝天,张开大嘴,一股水柱直冲天空,射向十米外的一株枣树。
水珠飞溅,树叶簌簌而下,枣儿纷纷落地。
正在树上追逐雀跃的鸟儿突遭惊扰,扑棱棱四处飞散。
一只鸟儿飞闪不及,被射伤翅膀跌落在地。
这时,阮小五又突然转身,一股更细更疾的水线射向左侧十几米外的一株大树。
躲在树冠后面的一个人只好现身斜扑而来。
他一身白衣,左臂衣袖已湿。
他是西门庆!
“你敢戏弄小爷,我取你小命。”
飞扑之中,西门庆已打开手中铁扇。
这边阮小五也拉开架势。不过他还镣铐加身。
“手下留人!”
耶律武身子一晃,疾如闪电,声到身到,拦在了他们面前。
“耶律兄,你好兴致,怎么从辽国跑到大宋管闲事来了?”
西门庆冷笑道。
耶律武倒一时语塞。
“我们是受蔡丞相所托前来办事。这个人是我们找来的帮手,你不能动他。”
蔡婉儿也拔出长剑站在西门庆面前。
“不行!敢戏弄西门爷爷,必须去找阎王爷报到。”
“找你个俅?我七弟就是活阎王。”
阮小五毫不示弱,脱口而出。
我却吓得一激灵,脊背上当即渗出了冷汗。
“你十七弟还是老天爷呢,别在这里吹牛吹驴了。”
“快先送他回牢房,多派人严加看管。”
“别说,还真是个活宝贝。耶律兄,你看怎么样?我们算是找着了吧。”
我急忙上前插科打诨,好歹遮掩过去了。没谁留意、揣摩阮小五的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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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