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后半夜,四地起风,明明是春日时节,这风却吹得人遍体生寒。
李君羡正端坐在地,便只见城门大开,从内里走出一位外衣敞着的黑脸大汉。
来者正是尉迟恭。
那尉迟恭提着他那双竹节钢鞭从内城走出,便看见地上坐着个白净俊美的少年。
“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他怒目圆睁,朝李君羡呵斥道,这句话分明藏着万钧内劲。
果然,不愧是大唐名将,和前面那些虾兵蟹将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的。
李君羡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句。
但是,他却不惧。
李君羡念在尉迟恭是长者前辈,朝尉迟恭行了一礼,出言却不饶人,“若不是被逼无奈,晚辈也不敢出此下策。”
尉迟恭见他行礼不由得暗中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但是听完他的话之后被气笑了。
被逼无奈出此下策,于是便杀上玄武门将一众禁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吗?
这分明是将当今圣上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臭小子!少在那里花言巧语!”尉迟恭手持钢鞭摆出架势。
“禁军无能是他们没本事,我之后自会处置。”尉迟恭眼中好战光芒更甚,“但是小子,可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如来试试老夫这双钢鞭耍的怎么样!”
李君羡将手中银枪握得更紧。
百鸟朝凤枪法从丹田运起,挥枪间似有凤鸣龙吟。
甫一起式,尉迟恭便能看得出来,这小子身负的武功精妙绝伦,绝对非池中之物。
果不其然,二人兵刃相交的那一瞬间,尉迟恭所受到的压力绝对是他这戎马半生所遇见过最大的。
不好,这一战,怕是危险。
尉迟恭心下一凛。
可是他绝对不能退,他是一名军人!
想到此处,尉迟恭不再保留,提鞭杀去,招数越来越刁钻,越来越直击要害。
李君羡将百鸟朝凤枪法运转到极致,一柄银枪耍得密不透风,竟叫尉迟恭毫无得手的机会。
李君羡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人。
他之所以大张旗鼓来到玄武门挑衅,也不过是为了跟皇帝对峙的时候多一分实力的资本,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这大唐盛世的创立,眼前这位老将更是付出了一辈子的艰辛,他更不忍对尉迟恭下杀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尉迟恭毕竟已过了壮年,过度动武令他如今更是有几分力不从心。
可是李君羡那小子的内力仿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必等李君羡动手杀了自己,他尉迟恭就先要被自己累死了。
“尉迟老兄,还不回来!”
此时秦琼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只见秦琼已换上了一身盔甲,骑在一匹白马上,手中拎着一对沉重且锋锐的斧锤。
尉迟恭见状将招式一收。
“臭小子,若是我再年轻十岁,我定和你战个痛快,不分出胜负不罢休的那种!”
李君羡没再为难尉迟恭,只是朝他抱拳。
“小子,今日这情,老夫我承下了!”
尉迟恭多年老将,怎么没看出来李君羡是有意放水,保全自己这张老脸罢了。
他回去的路上和秦琼擦肩而过,低声说道,“这小子身手很好,武学招式虽没见过,但绝对称得上是极品武学,你可要小心了。”
秦琼颔首,提着他那一双和他形象不甚符合的斧锤站到了李君羡面前。
“李小郎君身手果然不凡。”秦琼沉声道,“我这军中副将还缺个位置,若是李小郎君不嫌弃,今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虽然秦琼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冷静,但是其实内心的惊涛骇浪不亚于刚刚战败回来的尉迟恭。
他驰骋沙场多年,也不是没见过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绝对是他所见过的最天才的天才。
李君羡和尉迟恭那场战斗,秦琼在楼上看的是清清楚楚。
李君羡可以有很多个机会对尉迟恭痛下杀手,可是他没有,由此可见这个少年并非穷凶极恶之辈。
若能将此子收入麾下,也未尝不可为大唐新添一员悍将。
他秦家军副将的位置,是长安多少才俊破了头都想挤进来的位置,他就不信,李君羡能不心动。
李君羡心动了吗?他当然有一瞬间的迟疑。
军营重地,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
从军,他当然有兴趣。
然而,并不是现在。
他所图的,还要更大。
“秦将军不必再劝,我这番前来,只是为了给自己,给这个天下,讨回一个公道!”李君羡正色道。
“既如此,那……”秦琼叹息一声,“便只好战!”
“来吧!”李君羡喝道,枪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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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