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闻言,心神一乱,没有注意到杨修的表情,闭眼长叹道:
“我有负大兄之托!”
“妙才先勿懊恼……”张辽眯眼看着杨修:“杨先生身为戾公子帐下谋臣,戾公子若败,他为何发笑?”
杨修施施然道:“在下的意思是说,二位确实来晚了,不过是因为此战已经结束,我主此刻正率军对残敌衔尾追杀,想来不刻即会回返!”
已经结束了?
还……还衔尾追杀?
你的意思是,两千人兜着屁股追杀上万人是吧?
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夏侯渊和张辽二人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有点转不过来。
杨修这便甩开腮帮子,唾沫星子横飞的详述了整场大战的过程,可谓事无巨细,听到其中惊险处,夏侯渊还薅掉了好几根胡子。
“戾公子真神将也!智猛兼备!”张辽听完,慨然击节道。
“是啊,以少胜多,临战机变之能浑似羚羊挂角!吾不如远也!若论子桀用兵神变,恐可与大兄比亢啊!”夏侯渊也感叹着大点其头。
夏侯渊,张辽,杨修三人说得热闹,唯有张春华双手搅在胸前,依旧惴惴不安的看着远处。
忽然,远处地平线卷起烟尘!
看着当先提矛驰马而来的挺拔身影,张春华不由得喜极而泣。
“叮铃铃!”
銮铃声响起,雪压城已打着响鼻来到近前。
“噗通!”
曹戾随手将昏死过去的袁谭丢在地上,翻身下马,还没喘口气,眼前便是一花。
“夫君!”张春华不顾曹戾浑身血污,如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曹戾的怀中。
看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性情猛戾如曹戾,也不由得心下一软,柔声道:
“我不是让你在营中静候么?”
“奴家担心夫君……”张春华抬起俏脸轻声道。
随之而来的便是曹戾深深的一吻,混着汗味儿,血腥味儿的吻。
咳咳……
眼看着曹戾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做派,夏侯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孩子用兵如神可与大兄比亢,这风流做派,却比之大兄更甚呐!
唇分,曹戾松开张春华腰肢:
“且去一旁候着。”
“是。”张春华轻点嫣红俏脸,乖乖的走到了一旁。
“见过妙才叔父,文远将军!”曹戾上前拱手道。
“子桀快快免礼!”夏侯渊赶忙扶起曹戾,上下打量了一下,感慨道:
“子桀啊,你看看你这身上有多少血污啊!可曾受伤?”
“不曾受伤,为孟德叔父,为我曹氏,侄儿不惜此身。”曹戾说到这里,遥遥对着南方抱拳:
“幸赖叔父神威护佑,下有将士得力,子桀才能幸不辱命!”
忠勇!谦逊!
夏侯渊激动的捏了捏拳头。
有如此后辈,曹氏安能不兴?安能不成王霸之业?!
“主公,这袁谭如何处置?我等是否立刻回师许都?在下也好立刻去安排。”
“袁谭这厮绑了就是,我有大用,至于何时回……”曹戾说到这里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对自己躬身行礼的杨修,皱眉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公啊。”
曹戾洒然一笑,看来这眼高过顶的杨德祖,是被自己彻底折服了。
“杀!”
可此时,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暴喝!
众人惊回头,却看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从死人堆里硬生生爬出,手持长枪刺向一个左近的铁鹰锐士。
那铁鹰锐士举剑横拦接下一招,周遭十余名铁鹰锐士回过神来,将此人团团围住,双方枪来剑往,厮杀一处。
“此人是谁?绝境中身负如此重伤尚能舍命拼杀,不该是无名之辈。”夏侯渊有些震撼的说道。
只见那人浑身血污,周身扎着五六根箭镞,几乎箭箭入骨,伴随着挥枪厮杀,创口迸裂,血流不止,却兀自酣战!
“张郃!”曹戾高喝道:“袁谭已被我生擒!溃逃袁军几乎被我杀尽!你还不跪地乞降?!”
“败军之将,惭愧难当!袁公于某有知遇之恩,此刻唯有死战,以报恩德,以全自节!”张郃呕血大喝,继续厮杀,只是动作逐渐滞涩,分明已是强弩之末。
看到曹戾眼中凶芒一闪,夏侯渊慌忙说道:
“子桀,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用人之际,大兄求贤若渴,如此忠勇悍将,不可轻易杀害啊!”
“叔父所言有理,侄儿给他个机会。”曹戾点了点头,朗声道:
“张郃!我不与你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的大道理,我只跟你说现实!”
“你现在死了,就是白死!”
“死后,也无人追悼你,更无丝毫哀荣可言,甚至会被扣上假公济私,立功心切而怂恿主上公子私自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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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