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定决心爬上岸,回身一看,狼群已经逼近,不但逼近,跑在前头的一只黑狼已是纵身跃起,朝着一脸呆滞的苏元扑来。
苏元不知狼的习性,本以为他跳入水中,狼群顶多蹲守岸边,没想到会直接下水。
生死关头,苏元来不急多想,此时后悔已经来不急了,只得强稳心神,气走心脉,右拳发力,砸了出去。
这一拳用了七分力道,不偏不倚打在了黑狼的脑袋上,黑狼受力发出呜呜低鸣,随即噗通落水,但落水之后并未下沉,而是顺势回咬,前爪探出,用以利爪刺向苏元腹部。
狼性的可怕在于它们不要命的捕猎技法,以及高超的肢体协调机能。在它们的思维里,很少有失败,但孤狼难敌猛虎,这也是为何狼会选择群攻的原因。
苏元收拳下望,黑狼已经咬住了他的胳膊,本就精疲力尽,如今雪上加霜,右臂被咬去大片皮肉,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血液刺激了黑狼的神经,使它更加兴奋,在硬受苏元挥出的几拳后,不但不松口,反而撕咬的更加疯狂。
用惯了右手,此时左手的力道显得力不从心,尽管如此,苏元依然咬牙猛锤,他必须在狼群彻底逼近之前杀掉这只黑狼,不然,等狼群蜂拥而上,他必无生理。
由于右臂伤势过重,搏斗之时,大部分力量出自左臂,但左臂协调力差,力道不足,好在他是红气真玄,虽然力道不足,却也能发挥出强于普通人的力量。
十几拳下去,黑狼满头是血,血口大张,越发凶猛,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嚎叫即是在向苏元示威,又是在召唤自己的同伴。
苏元如何不知,怎能再次错失良机,双臂探出,胳膊猛然一拧,硬生生扭断了黑狼的脖子,黑狼一死,苏元立刻灵气下涌,足下猛然发力,跃出水潭后来不及检查身上伤势,急施身法,爬上十步外的一棵歪脖子枣树上。
刚刚攀上枣树枝干,身后狼群已然蜂拥而至。
嗷呜......
树下阵阵狼嚎,苏元满头大汗,浑身是血,手臂被咬去大片血肉,伤可见骨,腹部被狼爪刺伤,有三处小洞,虽然流血,好在没伤到脏腑,除此之外,腿上还有多处抓伤,本想用灵根水,但他思来想去,硬是没用。
灵根水只剩下一滴,妘七儿说世上仅此一滴,万不得已绝不能浪费,再说,这么大的伤口一滴灵根水也不够用。
本来还担心饿狼会跳上树来,但他想多了,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围坐一圈,开始了消耗战术。
苏元终于得以喘息,解下包袱,找到还剩不多的金疮药,敷在伤口,撕下布条包扎,剧烈的疼痛令他牙关打颤,浑身哆嗦。
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溢出,右臂伤势过重,很可能废掉。
可惜他师父没教他岐黄之术,更没将南山宗最厉害法术传给他,要是他学了生肌还魂的法术,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抚养我长大,苦口婆心教我做人,为何就不能传我一招保命的法术,要不是你临死时感到惭愧,估计十六真诀也不会留下。早知这样,还不如让我躺在李树下,烂成肥料,给老树扎根。”
苏元心中悲苦,就算活下来,他的右边胳膊也可能废了,不但少了大块皮肉,还伤到了筋骨,锥心之疼令他痛不欲生。
不知何时,苏元既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呼。
一次凉风刮过,苏元猛然惊醒。
“遭了!”
他这才想起潮湿的包袱里还有他师父留下的书信。
为了确保书信不被遗失,苏元特意将书信放在了包袱内的夹层里,在夹层中苏元放了一叠黄纸,书信就包裹在黄纸里。
妘七儿给的竹简也在其中,此时苏元顾不得先看秘要,而是快速剥开早已被浸湿的黄纸,黄纸与书信紧紧贴于一处。
轻轻一碰就碎成小块,苏元懊悔不及,小心捧在手上,由着深秋的凉风带走手中湿气,希望还有弥补之法。
刚才小睡片刻,此时醒来只觉脑袋晕晕,身上湿衣裹身,口干舌燥,加之伤口传来的剧痛,令苏元苦不堪言。
人在倒霉的时候,打个喷嚏都可能送命。
苏元虽然没送命,却把妘七儿送的竹简滑落到了树下,狼群本是趴着的,听到响动忽的站起,惺忪的朦胧睡眼,光芒闪耀,但是在见到苏元安然无恙的坐在三丈高的大树上后,却又各自趴下,只有一头巡视的灰狼依然端坐不动,死死的盯着苏元。
苏元叹了口气,他现在没精力去管树下的狼群,只要他们别窜上来,一切等他恢复些气力再说。
生怕手中书信也如竹简一样掉到树下,苏元强忍手臂疼痛,勉强举平,迎着凉风吹袭,希望他师父在天有灵,保佑他渡过此劫,最重要的还是手中这封书信能早些送到该送的地方。
至于信中写了什么,苏元并不知道。
苏元记得,南阳真人在临死前回到南山宗后山就没离开过,这是他与苏元在一起待的最长的一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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