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顶上,来到了一处稍微高大一些的屋脊旁。
在屋脊背对账房的那一面,贺文仔细的观察着。
当看到脚下的一块青色瓦片,有着丝丝白色划痕后。
贺文笑道:“看来,那蟊贼就是藏匿在这里。”
“躲过了护院的视线。”
白银成元宝形,两端有突出,四百两白银被包裹在一起,分量不小。
放在倾斜的瓦片上,必然会滑动,这才导致了白色划痕的出现。
燕三走到边上,看了眼屋檐下面,笑道:“老弟,下面是房家偏院的仓库。”
“想来,蟊贼在这里躲藏了片刻,在避开护院搜查屋顶后,便溜了下去,躲进了仓库。”
对于燕三的判断,贺文不敢苟同。
能够用鸡腓骨开双芯铜锁,必然是神偷。
那等人物,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猜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不过,仓库确实是最适合藏匿的地点,说不定这神偷会来个灯下黑?
房家的下人之前都被召集起来,这些屋舍全都空无一人,每一间都适合神偷躲藏。
贺文对燕三道:“燕大哥,召集房府的护院,在周围的屋舍搜查吧。”
“那蟊贼,不是藏在仓库,必然也藏匿在这些屋舍之中。”
燕三点了点头,一个白鹤亮翅,稳稳当当的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仓库前的两名护院,早就察觉到贺文两人在屋顶的动静,看着突然落下来的燕三,没有丝毫意外。
燕三一落地,便急忙对护院的道:“召集人,排查这片屋舍。”
“偷到了另外四百两白银的蟊贼,很有可能藏在这片屋舍之中。”
“是,燕捕头。”之前房五下了命令,护院们配合的应了下来。
其中一名护院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抿嘴吹动起来。
两道尖锐哨声,快速传荡了出去。
燕三听着这熟悉的哨声,惊喜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护院。
他忍不住出声问道:“兄弟从军漠南?”
护院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声音沙哑道:“在漠南林广将军麾下,先锋营从军。”
一听这个,燕三右拳竖起,放在自己左胸捶了两下,行了个军礼,正色道:
“我也是,我当年乃...”
护院孙强看着燕三,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看到军中同袍的喜悦。
他声音平淡,话语嘲讽道:“我知道,当年先锋营勇武第一,漠南军中武比第五的燕三么。”
“不光是当年,即使是现在,漠南军中,你燕三,依旧无人不晓。”
燕三的脸黑了下来,呼吸粗重,眼中浮现出了怒火。
孙强眼神不屑,满是杀意继续道:“想动手?”
“先锋营每个兄弟都想斩了你的狗头,祭奠昔年死去的兄弟!”
“要不是爷爷我现在...”
一旁的护卫,皱眉呵斥道:“禁声!”
“哼!”孙强嘴里即将说出的话,戛然而止,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嘎吱吱!
燕三的拳头捏的脆响,胸膛快速起伏,在发飙动手的临界点。
看着孙强,眼神里尽是暴戾。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名护院,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燕三深吸口气,深深的看了眼孙强,扭头对跑来的三十多名护院道:
“查这片屋舍,床下,屋柜,房梁,都不要放过。”
“是!”
护院们异口同声的应下后,便快速的分散开,两人一组,开始搜查起来。
而孙强也与同伴一起,打开仓库,进去检查。
留下了燕三自己站在那里,健壮的身体,此时却看着有些落寞之色。
屋檐上,贺文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眼看着远处进进出出的护院。
刚才燕三跟孙强的话,他都尽收耳底。
这一琢磨,便听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房家不简单啊,这些护院的行事作风,不像是退伍很久的样子,再加上刚才燕三两人的对话。”
“这些护院,应该都是还未退伍的军中悍卒,此时却护卫着房家,光这偏院,人数就过百了,有意思。”
“而燕三,爷爷当年说过,他是个可怜人,在军中呆不下去,不然,如此悍将,必受重用。”
“刚才那人说,漠南军先锋营都想宰了燕三,祭奠死去的兄弟,燕三不可能投敌。”
“想来,是燕三延误了战绩,或者是指挥不当,带领部下钻进的敌人包围?”
“燕三当年只是个什长,麾下十人,这般想来,应该是第一个吧。”
“先锋军,大多是骑兵,虽没见过燕三骑马。”
“但瞧燕三双腿外翻,微微罗圈,左手虎口和掌心有一条指宽老茧,想来是常年纵马所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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