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郭峰很亲切,也沉稳老成,就放心地告诉他:
“我外婆是去年的今天,上吊死的。”
郭峰惊问:“她为什么要上吊啊?”
小姑娘眨着眼睛回答:
“好像是为了交税,官家来我外婆家逼交粮食税,我外婆交不出,他们就把我外婆家养的一只驴子拉走。我外婆想不开,就上吊了。”
“啊?还有这事?”
郭峰和郁小山都惊讶地张大口眼。
他们也看到了请动花冲的希望。
“唉,太可惜了,你外婆死得好冤啊。”
郭峰灵机一动,对小姑娘道:
“我们正是为这事,来找你爹的,你能带我们去见他吗?我们有马,很快的。”
小姑娘想了想,感觉他们不像是坏人,大胆道:
“好,我带你们去,我外婆家在南部片区,比较远。”
说着就要关门上锁,带郭峰他们去找她爹。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连忙追过来,警惕地问:
“小玉,他们是谁呀?”
小玉告诉她:
“三婶,他们是来找我爹的,我带他们去我外婆家找他。”
中年女人顷刻拉下脸:
“小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跟几个陌生男人走呢?要是被他们拐卖了怎么办?”
郭峰心头一跳,有些尴尬出声:
“这位大嫂,农村里还有拐卖妇女儿童的情况?”
中年女人眼睛一瞪,警惕地打量着郭峰和郁小山,又朝前面埭路上的四匹马看了看,怀疑他们就是人贩子:
“怎么没有?前几天邢家还丢了一个男孩呢。”
“他娘哭得差点昏过去,现在还在到处乱走,说要找他。她的精神不正常,好像已经疯了。”
“现在农村里很乱的,偷盗抢窃,杀人放火,拐卖妇妇儿童,无奇不有。”
郭峰呆住,在心里长长地叹息一声。
高礼陆玉良赵兴隆他们只把精力放在贪污上,放在对付所谓的异已分子上,而置老百姓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弄得江阳县治安混乱,民不聊生。
“这位大嫂,我们不是人贩子,是来找她爹商量事情的。”
郭峰知道她信不过他们,又对她道:
“这样,小玉,你把你外婆家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派人去请他。”
这样一说,中年妇女才相信了他,让小玉把地址告诉郭峰。
郭峰让郁小山快马去请花冲,并教了郁小山的说法:
“你到了那里,就说有人可以帮他丈母娘伸冤,将逼她上吊的人绳之于法。这样说,他才会回来。”
郁小山一听,心说郭县丞脑子就是灵,这个主意好,一定能请动花冲。
“驾!”
他走到埭路上,跳上马就朝小玉的外婆家飞奔而去。
郭峰正好趁这间隙,先是与小玉的三婶聊天,了解一下民情民意。
然后带着获得的一些线索,与朱伟和王山一起去村里挨家挨户走访老百姓。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获利许多真实生动的第一手资料。
可以说,所有事情都是由江阳县衙的集体腐败引起的。
郁小山赶到小玉外公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家开始吃晚饭。
晚上有两桌人在吃饭,郁小山把马牵在他家宅前的一棵树上,走进去看着里面吃饭的人问:
“谁是花冲?”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男人从位置上站起来,打量着郁小山:
“我是花冲,你是?”
“我叫郁小山,有人知道你丈母娘被逼上吊的事,找到你家,来为你们伸冤。你女儿说你在这里,他让我快马加鞭来叫你。”
花冲眼睛锐亮,但又有些不相信追问:
“还有这等好事?他是谁?”
郁小山含糊回答:
“他是江阳县新到任的一位官员,要将逼迫老百姓的贪官绳之于法。”
“好,我早就盼望能来清官,还江阳老百姓一个清朗的天空。”
花冲一听,有些激动,毫不犹豫对郁小山道:
“这位兄弟,辛苦你这么远跑来叫我,你也坐下吃点吧。”
郁小山拱手道谢:
“谢谢花兄,他们三人还在你家里等呢。”
“好,那我不吃了,这就随你回去。”
花冲性格直爽,办事果断,他看着坐在身旁的俊俏女人:
“小玉娘,你就在这里住一晚,陪陪爹。我先回去,见见这位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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